薛秀琴哭哭啼啼地示意:“就是大毒蛇,好大好长的一条毒蛇。”
大家赶紧亮出了手上的蛇段。
结果大爷满脸无语:“嗐,蟒蛇嘛,没毒的。”
众人可不敢相信,没毒田蓝会这样吗?没瞧见田蓝已经快死了吗?
大爷二话不说,直接一鞭子抽在田蓝的腿上。
原先浑身无力已经虚脱的人,“嗷”的一声叫了起来,直接跳到了地上。
众人默默地看着她,田同志,你不是已经浑身无力要死了吗?真没看出来,十大影星加在一起都赶不上你的演技了。
田蓝也不知道啊,她刚才真感觉自己要死了。她好无辜好委屈,她还被白白划了好几刀呢,痛都痛死了。
大家伙儿呵呵,痛啊,真的很痛吗?那为啥大家刚才给你伤口上划刀放血的时候,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算了吧,这点小的伤口能痛到哪儿去?年轻人,革命不怕流血牺牲。轻伤不下火线,你还是别矫情了。
田蓝眼泪汪汪:“真的好痛啊,我已经动不了腿了。”
众人再一看,顿时傻眼。
当然痛了,你个憨货,蜈蚣咬了你,你不知道吗?
几乎是瞬间,田蓝就感觉自己的大腿根部鼓起了一个包。那是淋巴结的位置。被蜈蚣咬的脚踝更是直接变成了紫黑色。
大家都傻了,赶紧问牛车大爷要怎么办。
结果大爷挥挥手,完全不当回事:“不用管,痛一夜,等明天鸡叫就好了。”
大家难以置信,这跟鸡叫有什么关系?
结果大爷却振振有词:“因为蜈蚣怕鸡呀。只要公鸡一叫,蜈蚣就被吓跑了。”
晕死!
这都是什么逻辑呀?
半个世纪后,赵丹萍回忆起此事,依然一边说一边摇头,感叹不已:“当时就是这么个情况,也不晓得是怎么捱过来的。”
她描述的绘声绘色,说到田蓝出糗的时候,连记者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现在她感慨万千,记者追问:“那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没怎么处理,敷上草药抬回宿舍,她就痛了一夜。痛的直打滚的那种痛,特别痛。不过不晓得是痛麻木了还是的确如此,反正到鸡叫的时候,她就感觉好多了,还睡着了。就是那个腿呀,肿的跟大象一样,后面一个礼拜她都只能拄着拐杖下地。”
记者惊叹:“她都那样了还下田?”
赵丹萍点点头,感叹不已:“要说拼,要说呕心沥血,田蓝是头一份。你们老喜欢说她开了外挂,无所不能,我特别不同意这一点。因为你们说这些话,其实是抹杀了她的努力。为了寻找合适的样本,她是拿着放大镜一棵棵的看过去的。每一个新品种的育成,都凝聚了育种人的心血。谁的成绩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都付出了汗水以及心血。”
记者保持微笑:“你们的努力取得了惊人的成效,所有人都该感谢你们的努力。”
“不能光感谢我们,要说我们所有人都该感谢不断奋斗的自己和其他人。”赵丹萍又开始感慨,“不过努力有成果倒是真的。田蓝发现特大粒的黄豆,也就是腿被蜈蚣咬伤后的那个礼拜。她拄着拐棍走路不稳当嘛,又掉进田里了,刚好就发现了那几株黄豆。我们以此为母本进行杂交,现在黄豆的亩产量已经增加了三倍。”
记者笑道:“那算不算因祸得福?”
赵丹萍笑着点头:“还真有点那个意思。每次田蓝特别倒霉之后,她都会有些新发现。比方说野生稻的天然雄性不育株,就是她在找种子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坑里,才无意间瞧见的。”
记者立刻追问:“但是为什么田老师没有继续进行杂交水稻的实验?据我所知,那个时候好像不存在禁忌,所有人都可以一块儿研究。”
赵丹萍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你说的没错,那个时候研究杂交水稻是举全国之力,各个省市都有育种人员到达海南,大家一起田头搞科研。所有的评比也是在田里进行的,谁的庄稼长得好,大家都会彼此讨要种子,回去以后做进一步研究。没有知识产权的概念,那个时候不存在。大家虽然来自不同的单位,但所有人都是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我们就是一个大家庭,不分彼此。包括杂交水稻的保持系恢复系,无论种子还是种植方法,大家都是共享的。”
“那为什么田老师没有再继续研究下去?按照她留下的手稿内容,她对这方面的见解已经很透彻了。按道理来说,如果继续研究,应当能够出很大的成果。”
赵丹萍笑了起来:“就是因为当时杂交水稻的研究已经很热闹了,全国有很多人在做这个事。她认为很快就能出成果,她就不凑这个热闹了。粮油粮油,粮食的问题已经有人在解决,那她就去研究油。”
“所以她将大量的时间都放在了高产海蓬子和毛叶山桐子的研究上了?”
赵丹萍纠正了她的说法:“田蓝最早开始研究海蓬子,其实也不是因为油,而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