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他穿衣服，说他自己可以。”

    乔纱也让她们全都退下了。

    寝殿里只剩下她和101，她将孔雀龙蛋交给101，走到了内殿的门口，问里面的人：“你穿好衣服了吗？”

    里面人慌张地回了她，“我、马上，请您再等一会儿。”

    乔纱却已经推开了门。

    内殿里湿漉漉的空气飘了出来，带着圣水的药味和蒙蒙的蒸汽。

    她在雾蒙蒙的蒸汽里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他背对着门站在浴池旁，白皙又消瘦的背后只留下浅浅的粉红疤痕，其他伤口全部愈合了。

    他的头发在洗干净之后，是金灿灿的颜色，微微卷着披在白皙的背上，像一座完美的雕像。

    他正在吃力地穿着衣袍，听见声音慌忙回过头来，深绿的眼睛在雾气里精灵一般地暗暗生辉，又魅惑又纯净。

    “您怎么……”他忙拉上了衣袍，飞快地系好衣带，低着头朝她走过来，他的腿虽然被神医官治好了，但刚刚恢复，还是一瘸一拐，走得很艰难，“您别进来，这里很脏，弄脏了您的鞋子。”

    他光着的脚吃力地踩在满是水渍的地板上，一步一步朝她过来，停在了她的眼前。

    他已是费了很多力，脸颊微红，胸口起起伏伏地喘息着。

    他低着头，乖乖地说：“对不起，让您等着急了。”

    他身上散发着湿漉漉的香气，是沐浴过后的香气混着圣水味，真好闻。

    乔纱伸手拨开他垂在脸前的金色湿发，对他说：“抬起头，让我看看你的脸。”

    她的手指碰到他尖尖的耳朵，他敏感地颤抖了一下，想夺又不敢夺，低着头慌张地眨动着眼睛说：“我、我还是很丑。”

    “抬起来。”乔纱又说：“你不听话是不是？”

    “不、不是的。”他慌忙抬起了头。

    那张脸展现在乔纱眼前，只有一些刀痕和鞭子伤口好了，可那些之前烫伤一般的伤口并没有好，被清了创，变成一片粉红色的肉|芽伤口。

    看着很疼。

    “您救了我，是我的主人，我一定会听您的话。”他望着乔纱，眼神像一只可怜的小狗，怕被她再次丢掉的小狗，“我怕您……觉得我丑，讨厌我。”

    太可惜了。

    乔纱望着这双眼，这张被毁的脸，越发觉得可惜，即便是毁成这样，这张脸还是能看出奇异的美感来。

    小小的，下颚骨线条流畅漂亮，配上这双魅惑的眼睛，没被毁之前该是怎样的长相？

    “是挺丑。”乔纱说。

    他露出难过的表情，轻轻地低下了头去，将脸埋得深深的。

    “但我不讨厌你。”乔纱对他说：“你即便变丑了，也比那些平庸的男人好看多了。”

    他惊讶又困惑，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她，听不太懂她说的话，这话很矛盾，不是吗？

    但他心里很开心，她不讨厌他，她会留下他的，是吗？

    “过来。”乔纱招手让他跟着自己出来，“你不是会孵蛋吗？孵一个给我瞧瞧。”

    她抱过来101手里的孔雀龙蛋，递给了他。

    他愣在了那里，脸颊一下子红了，要、要在这里当着她的面孵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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