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太后”卫昭冷着脸唤了一句,又道:“阿姐别急,我这就派人去打听。”
卫昭叫平安进来,吩咐他几句。
平安退出去,正巧此时听风抱着小木匣往里走,她脚步匆匆,面容不善,没注意到前方走出的平安。二人撞上。听风哎呦一声,人差点往后仰倒,索性平安扶了她一把,只是手中的木匣落地。
珠宝掉在地上。
红石榴手钏碎落,噼啦啪啦砸在地上。
听风去拾,一幅快哭的模样。卫昭就坐在屋内,他眼神阴沉沉,只看她一眼她就受不了了
清辞蹲在她身边:“没事。这木匣好眼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提起这个,听风就气道:“是武阳公主送来的。”默了默,她实在忍不住:“她当自己是公主,就能为所欲为吗?明明夫人您才是将军妻子,可她屡次挑衅不说,瞧瞧她送来这些东西,也就这手钏好些,其他的都是什么,连地摊都不如,这不是摆明了瞧不起夫人嘛!”
清辞想起这一茬,她看着地上散落的碎珠。红绳中央串着指肚大小的金麒麟,她将金麒麟拿在手中。
“既然不好,就不要了。你把这些都扔出去。”
听风收拾完,抱着木匣子走了出去。
清辞拿着金麒麟站到卫昭面前,她的表情愤愤,像是要讨一个公道,将掌心摊开。
“这是我阿弟的金麒麟。”
平安很快将消息打听来。
庞太后家在汝阳,她的父亲是读书人,母亲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庞家家贫,读书的花费极高,家人供不起,没了办法,这时候他们想起老一辈曾经提过的好兄弟。
庞老爷与宁家的老爷子曾经是同窗,二人虽都落榜,但因是同乡,交情极好。如今宁家在汝阳是远近闻名的富户,便请了宁家帮忙。
宁家现任的家主是个大善人,又因为老一辈的关系,便帮了庞家。自此后,两家的关系便越发近,儿女们也时常在一处玩。可巧,宁家只得了一个女儿,庞家也有位同龄的女儿,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自不必说。
平安越往下说,越觉得两人的面色不好,他不敢出声了,小心觑着两人的脸色。
清辞面上没有太大的表情,淡淡道:“后来宁家的姑娘嫁给了汝阳县长。”
平安连连点头:“对对,夫人真是神了,属下还没说您就猜到了。”
清辞问他:“那庞太后呢?”
平安道:“这也很是奇怪,当时庞太后并未嫁人,反倒一直留在汝阳,只是她跟宁姑娘的联系远了,再后来她进了宫里”
“我知道了。”
清辞静静坐了一会儿,卫昭并不敢打扰她。他见清辞皱着眉,一幅深思模样。他轻轻开口:“阿姐?”
清辞没有理他,他就不敢再出声了,双手勾着她的手,握在掌心。用他掌心的暖意去化她的凉,入了迷似的盯着她瞧。
她忽然起身,要往外走:“我有话问项林。”
卫昭怕她想得太多伤身体,上前拽住她的手,轻轻晃动几下,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阿姐,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只是想要个真相。”
卫昭嗯了声,他见清辞的眉头还在皱着。迟疑了一小会儿,便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了她的眉心,而后又顺着一路亲上了她的唇,每一下都是重重的,且伴随着响亮的声音。他的眼神亮亮的:“阿姐,我陪你一起去。”
清辞的心真是被他弄的软乎乎的。她也勾住卫昭的手指,怕他多想,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不生气了。”
到了现在,她也只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情为何会发生的,比起愤怒,她更想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并且让他受到该有的惩罚。
清辞的手被卫昭握在掌心,他脸上藏着担忧。一幅怕她伤心又不敢多说话的模样,她心底因此变得暖暖的。
她想了一会儿,学着卫昭方才做的,双手捧住他的脸,因她身高不够,只在他的脸侧响亮地亲了一口。
“这下你相信了吧?我真的不生气了,”她说着,将掌心朝上,“走吧,去柴房。”
卫昭亲清辞亲一百遍他都没事,可清辞只是亲他一下,他的四肢就好像中了迷|药,站都站不稳。他几乎是强撑着,牵住清辞递过来的手,被她拽着往外走。
日光下,两人的影子时不时地重叠在一起。
卫昭低着看着,耳根红红,慢慢地,他弯起唇角。眼底的光芒越盛,他被胸腔的热意涌得浑身发热,他猛地张开手抱住了清辞,只抱了一下又快速松开。
卫昭往前小跑几步,回头看她。
清辞吓得瞪圆了眼睛:“好好走路,你突然抱我做什么?”
卫昭笑嘻嘻的模样,语气雀跃:“我想嘛。”他满脸皆是让人无法谴责的讨好,双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见清辞有些不满地瞪他,忙露了个委屈的表情。
“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