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桃红面露芬芳,从怀里掏出一只短笛,翠如似青竹,轻轻搭于唇间。
只见的唇口轻启,呼气如兰,一声似银瓶炸裂的脆响拉起一首断魂殇。
笛声如涕如诉,或升入天渺,或坠入地幽,似池鱼脱水,似凡人升天。挣扎纠缠不可知,哀嚎遍野尤可闻,真当得了断魂二字。
杨有福不知饮了多少酒,只觉得酒是凡物,难解万般愁。
最后一声熄至,桌上空坛不知几许,头如巨斗,身似陀螺,眼里全是那桃红姑娘粉红的影子。
“哥哥,醉了!”
“没醉,没醉,我喊能喝三百杯。”
“哥哥,真醉了!”
“没醉,没醉,我还要听下一曲。”
……
酒也不知过了几循。
曲也不知听了几首。
桃红姑娘笑了,摆弄着手里的竹笛,笑看着醉倒的少年,擦了擦额前的汗珠,叹息一声。
“东家啊,你可是坑死桃红了。”
……
二楼的一间雅室,有二人对坐,一人青衫短须,真是袁先生无疑。
一人绿裙白面,朱唇艳红,身前案上摆着一架古琴,却是那猛女琴,孟言儿。
“先生带他来此,为何?”
“还让他放心。”
“放心?难不成他不答应?”
“答应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你可知?”
袁先生小饮一盅,郑色反问。
“先生,学生懂了。”孟言儿纤手微颤,琴声有些颤抖。
“可你终究是怕了。”
“嗯,我怕,怕仙儿赴我后尘。”
“你总不能管她一辈子吧?”
“只要我不死,我总归是她的姐姐。”
“罢了,罢了,你们的事我不再过问,可那小子必须得见上仙儿一面。”
“只能如此吗?”
袁先生点点头。
“你要知道,这世间总有一种人,死心眼,重义气,不幸被你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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