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傅谨辞教你的?呵,我早该猜到他死后会找你,你们早晚会连成一气,不过他到底还是嫩了些,姓邬律师对他虽然忠心,一个字都没说,但他以为这样我就问不出?我手段多得是……”
傅维声越说语气越阴森,最后直接让人拿出合同,威胁道:“这份股权转让书,你是自己签,还是想像邬律师这样,被打一顿后,我‘教’你签?”
他觉得林空鹿不过是傅谨辞养的菟丝花,胆小怕事,随便吓吓就会把合同签了。
谁知林空鹿只扫一眼合同,就淡漠道:“不签。”
傅维声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怔愣半晌反问:“你说什么?”
林空鹿干脆闭上眼,不理他,实际在暗中想办法弄断绳子。
傅维声没想到他真敢呛声,不由哼笑,怪声道:“侄媳妇,别怪七叔没提醒,外面现在就守着三位捉鬼大师,你以为你那死鬼丈夫能来救你?”
“况且这合同也不是非得你签不可,签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签,万一你也不小心**,去跟我那好侄子作伴,股权大不了落在傅谨阳那小子身上,到时我申请做他的监护人,结果跟现在也没差……”
说到这,他语气意味深长,警告道:“七叔也不想做太绝,但前提是你要识趣。”
林空鹿却像没听见,仍闭着眼,只脸色有些苍白。
傅维声的视线像毒蛇一样盯着他,等许久都不见他有反应,森冷开口:“怎么,还没考虑好?”
林空鹿终于睁开眼,浅色的瞳仁看不出丝毫情绪,只看着他的脸,缓缓道:“没。”
说是“没”,其实就是拒绝。
傅维声的脸色瞬间阴沉,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连说数声“好”,阴狠道:“没想到还是根硬骨头,你对傅谨辞那小子倒挺有感情,也罢,来人……”
他拍拍手,对身旁的保镖道:“给林先生见见血。”
听到“血”,林空鹿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就在这时,仓库外忽然传来动静,接着有人冲进来汇报:“七爷,有人来了。”
傅维声脸色微变,立刻拔枪道:“出去看看。”
刚走两步,他又回头对仓库内的保镖说:“把姓邬的带走,看紧剩下这个。”
被留下的几名保镖点头,但等他们离开,就下意识伸头往外看,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林空鹿刚好磨断绳子,正琢磨该怎么逃出去,房间内忽然黑雾弥漫,遮蔽视线,留下的三名保镖也像忽然魔怔了似的,神情呆滞。
紧接着,一道矫健身影跃进房间。
是傅谨辞和夏钰诚,林空鹿惊喜得险些喊出声,忙脱去手脚上的绳索。
夏钰诚十分精准地找到他的位置,在他身上摸索一阵,发现绳子已经被解开后,立刻压低声音道:“走。”
就在这时,仓库外响起激烈的乱枪扫射声,黑雾外隐现符咒金光。
林空鹿脸色一白,这才想起外面还守着三位捉鬼道士,金光显然是他们在对付傅谨辞,还有**……是射-向仓库。
林空鹿很快就闻见新鲜的血味,手脚一时发软,哑声轻喊:“谨辞,夏夏……”
黑雾浓稠,他什么都看不见,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刚才好像感觉到他们挡在自己身前……
“没事,先走。”傅谨辞开口,语气冷静。
夏钰诚也想都不想,直接将他抱起背着,从窗户轻松跃出。
几乎同时,黑雾迅速蔓延,仓库外数百米远的范围都被笼罩,伸手不见五指,更别提看路。
夏钰诚却像能看见一样,背着林空鹿,轻车熟路地选中一条下山的路,期间不管遇到树桩还是石头,都能准确避开。
离开仓库后,血味淡了,林空鹿也不再晕眩。他眨了眨空茫的眼睛,下意识搂紧夏钰诚的脖颈,顿了顿又松开,紧张问:“夏夏,你受伤了吗?”
“没。”夏钰诚低声说。
林空鹿攥紧他肩上的衣服,又问:“谨辞还留在仓库,他会不会……”
“不会,骨灰取出来了,在我身上,那三个道士现在不是我们的对手。”夏钰诚说。
林空鹿这才松一口气,说:“你放下我吧,我自己走。”
夏钰诚似乎摇了摇头,说:“你看不见。”顿了顿,又轻声补充,“我想多背你一会儿。”
林空鹿心莫名一慌,声音也紧了一分,下意识又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夏钰诚仍说“没有”,可林空鹿深吸一口气,却觉得好像还能闻见血味,可明明已经离仓库很远了。
他呼吸微促,手摸索着碰向对方的额头,接着是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