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于被禁足的事情颇有些不满,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哪怕是在破云的面前,所以她思考再三才说出方才那番话,自认为谦卑恭谨滴水不漏。
然而破云却在思考了片刻后笑出了声,白了她一眼道“你没做错什么,不用认错。”
觅桦面露不解之色,快步走到破云身边坐下,追问道“没做错什么父亲为什么要禁我的足?”
“因为……”破云并没有看她,反而意味深长的拖了个长音,“你要在家待产,不宜出门……”
待产?觅桦实在不明白破云话中之意,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况且自成婚以来破云一直住在西边的厢房里,两人连同床都不曾有过,哪里来的孩子?
破云丝毫没有注意到觅桦的色变,依然自顾自说道“等到我的孩子出生了,你的禁足自然也就解了,父亲还真是煞费苦心,竟然能想的这样长远。”
“你哪里来的孩子?”觅桦的声音陡然拔高,再也顾不得一直以来维系的温柔可人的形象,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羞辱了一番,新婚半年丈夫便和别人有了孩子,她的尊严被人狠狠的践踏,就连一直以来苦心经营得来的地位也变得岌岌可危。
破云一道凌厉的目光向她射来,明显不满意她方才说话的态度,惹的觅桦一阵心惊,她连忙偏过头去调整了自己的语气,低声说道“我,我只是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破云冰冷的语气就像是对着毫不相干的人说话,“孩子出生以后会记在你我名下,你就是这个孩子的母亲。”
既然孩子会认她做母亲,那就是没有休妻的打算吧。
觅桦稍稍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有些别扭“谁……有了你的孩子?”
虽然纳妾和豢养外室都是为人不齿的,但这种事情却不是没有,凭公仪世家的能力要想隐瞒一件事还是能够滴水不漏,虽然孩子名义上是她所生,但一想到也许会有一个诞育过子嗣的女子即将进门,萦姜心中便有说不出的恐惧。
会是那个归晨之前提到过的女子吗?好像是归晨与破云的表姐妹,与破云感情甚笃,又是出身名门,若真是这名女子,她又如何能与之抗衡?
破云转过身来,伸手捏起觅桦的下颌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似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是……公仪归晨……”
一瞬间,震惊、庆幸、恐惧等多种情绪一齐涌上觅桦的心头,她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呆愣愣的看着破云一言不发。
也不知破云对她的反应是否满意,他只是毫无留恋的松开了手指,转过头去不再看觅桦一眼。
半晌之后觅桦才终于找回了丢失已久的声音,她清咳了两声,尽量掩饰着声音中的颤抖,道“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视如己出,好好照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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