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又抱着你娘子给你做的护膝。”
“怎么,羡慕嫉妒了?”铁柱把怀抱着的护膝又紧了紧,“我说,你堂堂世子爷有妻有妾,你身的衣服和铺盖是不是都是她们抢着给你做的?”
陈安一愣,不知道怎么接话。
铁柱来了兴致,坐起来追问:“我可听说你小子艳福不浅,把十二国最的俩娘们到了自己院子了!又是青梅竹马小表妹,又是花样多的清倌小妾。看哪个丫鬟直接就能抱回屋变成通房……你就这么舍得抛下温柔窝走了?”
陈安觉得这些人在谈起女人言辞实在太粗鄙,他十分不喜。他沉下脸来,道:“明日还要早起,睡了。”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铁柱,不想继续和他说下去。
“我要是你可不来这地方遭罪,天天抱着娇娘。什么人小妾也都无所谓,有一个真心的婆娘就够了。”铁柱嘿嘿笑着躺下来,重新抱起他的护膝,想着他的小娘子。他的小娘子哪都好,就连举着菜刀骂他没本事的泼辣样子也好看得紧……
陈安听着背铁柱自言自语的嘀咕,不由走神。
他想起了自己宅的那些女人们。
每天晚都要洗那么多的碗,军中哪有热水?双手泡在凉水那样久,每次洗碗手的烧伤地方都疼。
手的疼痛提醒着他那个噩梦。
他不愿意去想方清怡,可是最一次见方清怡她口口的肺腑言,隔这么久,还能狠狠戳在他的心,让他的心口一阵一阵的疼着。
承认自己烂,真的需要勇气。
周围嘈杂一片,陈安的耳边却好像安静了下来。
也许真的是他做错了,是他太自以为是,自我感觉良好,才站在高处以施舍者的姿态面对那些女人。若非他把自己的宅弄的一塌糊涂,也不害了表妹,害了母亲和妹妹……
想起那场火,陈安闭眼睛。
他悔了,真的悔了。回京,他一定好好孝顺父王和母亲,听他们的话。他日再也不招惹的女子了,至于目前他院子的那些……
陈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尤玉玑,他的妻。
燥怒散的药效彻底没了,他又经了一番打击,如今细细回忆深觉对不起她。他甚至觉得临行前的道歉也不够诚意。回去了,他要好好珍惜她。
她兴许真的不愿意和他过了吧?
可他经知道错了,他想将人求回来,仍让她做自己的妻。他得为自己的过去弥补,一定要真心实意地将人求回来,用一辈子的真心和间来弥补。
紧接着,陈安想到了阙公主。这个曾经藏在他心让他想一想就要春心荡颤的神女……
自将人接到府,他不敢唐突,何尝不是将人给冷落了?他说过要庇护阙公主一辈子,就一定要说到做到。回去了,他再也不因为心的胆小而故意不敢靠近她,应该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大大方方地取悦她。
春杏是他第一个女人,一向听话乖顺,他自然不能舍弃了她,纵使没有宠爱,保她衣食无忧总是可以的。
翠玉,撵了吧。大不了给她些钱银,让她自谋出路,免得她将坏习气传给旁人。
红簪,一想到红簪,陈安就想到方清怡,将人养在府,应当不再她的屋了。
司菡……陈安努力回忆了一下,乎快想不起来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了。最初不过是为了讨司阙欢喜,谁知道……也撵了吧。
若尤玉玑这个主母不喜欢这些小妾,就全撵了吧。
陈安想好了,日不再往宅带女人,只尤玉玑和司阙两个人足够了。他想到尤玉玑和司阙关系好,不由欣慰地笑了。
帐篷内嘈杂一片,陈安却怀着对未来三个人的幸福生活的憧憬,面带微笑地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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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玉玑虽然一直住在尤,可一直和晋南王妃保持着联络。到了四月中旬,得知王妃身的烧伤经好得差不多了,而且腹中的胎儿也安稳了许久,经可以走出屋。
尤玉玑这才打算回晋南王府。
——与王妃一起宫见西太,禀明她与陈安早就和离的事实。
司阙坐起身,掀床幔,在屋内巡望一眼,见到尤玉玑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描眉。他懒洋洋地下了床,连鞋子也不穿,迈着懒懒散散的步子朝尤玉玑走去。
“姐姐。”他俯下身来,散乱的长发垂下来,擦过尤玉玑的耳朵尖滑落下去,搭在尤玉玑的皓腕。
从司阙下了床榻,尤玉玑早停了描眉的动作,手中举着细细的描眉笔没有动作,从铜镜看着司阙一步一步走近,直到人俯下身靠过来,她才弯着眉眼,轻叹一,无奈笑言:“去把裤子穿。”
从身抱着她的人没动,反而用鼻尖蹭了蹭她娇柔的脸颊,再懒洋洋地唤一“姐姐”,说:“不想穿,还想用一用。”
尤玉玑从铜镜望着司阙轻蹭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