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玉玑无奈地摇摇头,是她让司阙将抱荷带过来。没想到司阙直接派人将抱荷掳过来。她如今待在毒楼,身边的人定然会担心她。虽早已让司阙送消息给景娘,她还是让司阙将抱荷找了过来,事事都由司阙来照料,她觉得不放心,而且她也想从抱荷口中听一听她出事后的事情。
抱荷总是话很多,叭叭地将这段时间京中大事讲给尤玉玑听。
这第一件,便是毒楼楼于元宵宴引爆了火药,使得当日参宴的皇亲国戚和重臣,炸得伤亡无数。
“伤亡情况怎么样?”尤玉玑温声询。
司阙刚走到门口,听尤玉玑的询,不由停下脚步,立在门外听了听。
“都说伤亡了近半数。就连晋南王也挂了彩,不过王爷倒是伤不碍事。陛下又惊又怒,直接病倒了!”
抱荷絮絮又说了些,司阙不耐烦地听着,他只想知道尤玉玑的反应。是他么也没有等到,抱荷说完后,屋内一阵沉默,尤玉玑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抱荷又重新开口,这次说的是尤玉玑被劫持后,晋南王妃是多么上心。
“……景娘说夫人没有白救这个人!”
尤玉玑点点头,道:“如此也该送消息给王妃,让她也放心。”
“就是这个意思!”
尤玉玑软软打了个哈欠,身上又开始乏力了,重新躺下来,倒也没继续睡,而是柔声询着抱荷其他事情,比如林莹莹有消息了,比如母亲身体如何,又比如尤家的那些生意……
司阙没有继续听这些,转身往楼下去。
将毒已炼好,装满整整一车厢。
司阙立在檐下的石阶,望向司阆。
司阆刚吩咐手下仔细搬运这些将毒,他远远看司阙,眸色顿了顿,换上一张亲切和善的颜。
“这次多谢弟弟了。有弟弟的将毒相帮,此次一定能让陈军连连溃败。”
司阙,捻着指间的那枚铜板,慢悠悠地开口:“亲兄弟间何需客气。太哥哥若还需要其他我有的,定然鼎力相助。”
司阆怔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有些心动。毒楼这样不在面上的力量实在诱人,若毒楼的毒能够源源不断从后运来,必然让他事半功倍。
他微着,说:“阿阙说的是,你我亲手足本就一体,不需客气。这些将毒倘若不够,阿阙能够继续送些给为兄,便更好不过了。”
“好啊。”司阙面带微着答应下来,没有丝毫犹豫。
司阆心中尚有怀疑。他有些看不懂司阙忽然愿意相帮的态度转变。好在他悄悄验证过,司阙给他的这一车将毒都是真的。他压下心里的疑惑,脸上始终挂着和善的微:“时辰也不早了,为兄这就便启程。”
“我送太哥哥。”司阙指间辗转捻着铜板,缓步穿过院中的甬路,走到马车旁,亲将人送到巷口。
他立在巷口,微看着司阆的马车越走越远。
他拨转着铜板的动作停下,忽地将这枚铜板高高抛起,又冷眼垂目,静候这枚铜板落地归于平静。
反面。
司阙重新望向司阆远去的背影,慢悠悠地语:“愿太哥哥早日造反成功。”
他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来,默了默,又悠悠补了句:“千万别让弟弟失望。”
司阆的马车消失在视线里,司阙转身去。他上了二楼,进到房中,到床榻上睡着的尤玉玑,恹然的神色刹霁,就连脚步也变得轻快了些。
他朝尤玉玑走过去,刚在床边坐下。抱荷从外面进来,睁大了眼睛震惊地盯着司阙。
司阙抬眼瞥过去,抱荷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身仍旧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出去。”
抱荷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转身出去。她将房门关上,呆呆立在门口,仍旧陷在懵怔中。
一黑玄衣绯带的阙公和她印象里的阙公简直不是一个人!
不不不,不是黑衣或白衣的题!是阙公穿了男装!阙公为么女扮男装?难道是为了哄夫人欢心?
抱荷挠了挠头,一边慢吞吞地往前走,一边声嘀咕:“阙公女扮男装好好看哦……”
第二天尤玉玑醒得比往要早一些。
“姐姐。”司阙在她身后拥着她,用脸颊去蹭她的后颈。
“嗯。”尤玉玑软软地应了一声,迷迷糊糊地伸手摸到他搭在她前腰的手。她纤细的指尖刚刚碰到司阙的手背,便被他整只手握在掌中。
司阙将脸埋在尤玉玑的后颈,低声:“我这么坏,姐姐会不会不喜欢了。”
尤玉玑微蜷的眼睫慵懒地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皎眸带着尚未彻底苏醒的迷离。
她没有话,司阙握着她的手的力度越发紧了紧。
“品行不端,喜怒无常,还容易恼羞成怒。”司阙夸张地重重叹了口气,再用脸蹭一蹭尤玉玑的后颈,语气带着丝也不知是真还是装出来的低落:“我这么差劲,姐姐一定在心里厌烦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