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崖听得入了迷,粥冷了都不知道喝。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盯着上首那道瘦削的影子喃喃道:“合该让这样的人做皇帝。”
“慎言!”身边几个军官都冲他瞪眼。
洪崖哼了声,用一种喝酒一样豪迈的架势将剩下的冷粥一饮而尽。
见他这样,那几个军官面面相觑,都笑了。
这小子,还嫩着呢!
不过这话远也没说错。
无论朝堂还是民间,硕郡王的呼声一直很高,当年当今继位时,听说还出过小规模骚乱。
但硕郡王本人却不大在意。
后来有明白人说,硕郡王好虽好,但太过心软,只能为贤王,而不能做明君。
如今看来,明君贤王相辅相成,确实是上上之选。
硕郡王的出现又给洪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在他有限的人生中,从未遇到过这样一位既高贵又随和,既文雅又豪放的人物。
分明是郡王之尊,却能放下身段跟商贾打交道做买卖,替前线将士筹集粮草;
分明是钦差,却能毫不在意地席地而坐,跟底层士兵说笑……
洪崖亲眼看着硕郡王拿着个小本子四处看,四处记,消瘦的面容上时常流露出悲悯的神色。
又过了几天,硕郡王开始教人哼一首曲子。
听说改编自什么《诗经》,里头有几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洪崖反复嚼了几遍,很喜欢。
军歌很有用,哪怕目不识丁的底层士兵也能跟着哼唱,于是半月后与敌军对战时,大禄的将士嘴里都有了号子。
谢帅山匪出身,不通音律,吼起来宛若破锣,对面的敌军虽然听不懂却也觉得牙碜,一个愣神就被一刀两断。
“这曲儿有用!”被溅了一身血的谢帅放声大笑,好似杀神转世,只一个照面竟吓得几个敌军退了两步。
他正笑呢,却见己方阵营里突然冲出去一个穿着便服的身影。
来人手持木棍却神勇无敌,一冲进战场就如虎入羊群奋力搏杀起来,不多时,又抢了人家的刀枪拼杀,竟在拥挤的战场上杀出来一片空场!
“好小子!”谢帅又是欢喜又是惊叹,可看清他没穿戴铠甲后又勃然大怒,“混账!谁扣了他的铠甲!”
亲卫一路杀过来,也跟着定睛一瞧,神色复杂,“元帅,那是咱们的军医,没铠甲!”
谢帅:“……”
你他娘一个坐镇后方的军医挤进来裹什么乱!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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