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张远辰说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我们如若在此地久留,就不能如此明显,要自然一些,融入人群,这样才不会被对方察觉。
那我们该如何去做?冥铺钱掌柜认得我,王溪亭担忧道,我怕,他会在暗地有所察觉,如此一来只会打草惊蛇。
你这身衣服自然是不行,少有姑娘家穿成这个样子,熟悉你的人自然会容易认出。
那我要在什么地方躲藏吗?万一被发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不急,张远辰看了看城楼前来来往往的行人,此地胡人来往众多,而胡地女子多以面纱遮面,我已为你备好一身衣服,一会去换上吧。
王溪亭有些震惊地看着他,她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做计划极其周到,虽说两人一起出来查案,但他却早就做好相关准备,防止突发情况的发生,完美预测到可能发生的一切状况,置自身于绝对的优势。
我刚才留意到有一家裁衣店,衣服在哪?我拿去那里换上吧。
张远辰面色平淡地看向她,就寄放在那家裁衣店里。
王溪亭心中再一次暗自震惊,她没想到张远辰准备的如此周到,连地点都选的如此方便。
她哦了一声应道,那我这就去换了,免得一会错过时机。
张远辰点了点头,不用着急,还有时间,等你换好出来,预订的时间也就快到了。
王溪亭点点头,她快步走向裁衣店,若有所思。
王溪亭接过裁衣店店主的衣服,只觉得眼前的胡人衣服虽然有胡地的特色,但样式低调,不乏原有的华美之感,且裙摆宽大,对于她这种常年习武的人来说,穿上也不会因此受到束缚。
王溪亭震惊之余,默默换好衣服,却又发现这衣服极为合身。
她想着赶时间,也没多想,就急着去与张远辰会面了。
张远辰在门口对面的摊位上坐着,正对着这家裁衣店。
只见王溪亭一袭玄色长裙,加以红白纹路点缀,轻纱遮面,亭亭玉立,若不是看到这是自己事先选好的衣服,恐怕也难以辨认出眼前这位女子就是王溪亭。
她很少穿这样的服饰,如今不得已因为案子穿一次,她只觉得年幼时那段平静如水的快乐时光似乎就在眼前,但却又有一种宛若隔世之感。
那时她跟别家姑娘一样,不会穿的像现在一般随意,也喜欢穿着轻罗纱裙,那时的她,快乐无忧。
可时光用力将她推向前,她仿佛身不由己,却又好似一切都是遵循自己本意,就这样,以前那个笑眼盈盈的少女不见了。
时间吞噬着她的快乐,留下痛苦,如今的她,眉宇间只留有一袭冷魄之气。
张远辰看着与以往完全不一样的王溪亭,明明却感觉陌生,难以辨认,却又忽而觉得,眼前这个姑娘的身影,愈发地与梦中相似了。
又或者说,他梦中那个模糊的身影,仿佛就此清晰起来。
直到王溪亭走到他的跟前,他们才收回各自的思绪,着眼到城门前的行人。
时间到了。张远辰看着门口的两名侍卫坐在一旁的木凳上,这是暗号——侍卫一换班,就代表时间到了。
他们混在行人里,假装也在为行程奔波着。但因为要注意身边的情况,他们的步伐都因此放慢了些。
张远辰拉着王溪亭的衣袖,走到道路一边,低声对她说,他们应该早在这此地观察城门出入情况了,一会我们装作要出城门的胡人,侍卫会特意放行,我们尽量表现自然些,借此让暗中观察之人放下戒备。
嗯。王溪亭应道。
彼时,正是一天中城门来往行人最为频繁的时段,无论是在西京做生意的胡人,还是胡人备好货物要进城门,大部分都赶在上午这个时间出发。
王溪亭和张远辰二人顺着人群向城门走着,与其说是走过去的,倒不如说是被挤过去的。
因为城门需要查证路证,以及随从的行李物件等等,确保一切无误才可进出城门,因此,他们在人群中拥挤了一刻钟的时间才终于到达城门。
干什么的?侍卫早已认出了张远辰,但还是跟往常一样例行问道。
我们是在西京做生意,货品不足要去补货,还望大人通行,张远辰说着,从怀里摸出两个小折子,这是我们的路证,还请大人查阅。
张远辰特意提高声音跟城门的侍卫对话着,尽量让更多的人听到。
做生意的?眼下查的最严的就是你们做生意的,侍卫故意表现出刁难的模样,你们说你们是去做生意的,哪知道你们是不是什么可疑之人?
大人误会了,张远辰察觉到方才侍卫声音极大的一席话,已经足够引起了一部分同样情况的胡地商人的注意力,他故意降低声音,大人辛苦了,这是一点心意。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枚银子,塞到门口侍卫的手中,大人请收下,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