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思索了片刻,仿佛还真的想起了一些线索,对了,我听他们说,好像独自前去求拜是为了显得真诚,并且,求拜的地点好像是一个什么林子。
林子?石真疑惑地重复道,你可知是哪里的林子?
妇人摇头。
可是名为黑树林?石真追问道。
妇人眼睛一亮,好像就是这么一个名字,因为平日里不曾听说过,所以一时想不起来,听这位公子一说,好像确实是叫什么黑树林的一个地方,听起来还怪可怕的。
石真惊讶地看向王溪亭,仿佛在等着她做什么回应。
王溪亭没再追问,有劳姑娘了,我们对此事有些了解,回去再加以核实。
说着,王溪亭站起身,就要作别这户人家。
姑娘且慢!妇人起身挽着她的胳膊道,我知道您此次前来问我这些,定不是简单的对身孕之人的了解,是不是梅子她出什么事了?可跟这段时间的妇人失踪案有关?
妇人说着,瞳孔中却忍不住散发出一种恐惧感。
王溪亭拉起她伸来挽起的胳膊,听妇人口中说着梅子,看样子极为急虑,或许她也听说了最近有即将临盆妇人失踪的案子。而她说的这个梅子,应该就是她方才所说嫁到城南胡家的旧相识了。
她用手拍了拍妇人的手安慰道,你想多了,我们只是简单地进行一下了解,你安心养胎,若是有什么问题,我们还会回来问你呢。
妇人点了点头,有事随时来问便是,只是若是此事事关梅子,还请大人们一定要告知于我。
王溪亭看着妇人恳求的目光,再次拍了拍她的手背,一定。
三人离开,走到前堂转角处时,王溪亭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位妇人,正好看到她还在原地站着目送他们离去。
走出这户人家家门,王溪亭才转身,艰难的挤出来一句话,脸色极其难看。
今天来府衙门口讨说法的失踪妇人家眷里,就有一家姓胡。
石真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说道,那方才这妇人所说的梅子,很不会就是我们在黑树林发现的尸块来源者之一吧?
王溪亭想到这里,感觉心头一阵压抑,她低头不语,心里却在暗自咒骂这案子的凶手为何能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况且受到残害的是即将临盆的妇人,这一尸两命,对一户人家是多么大的损失,而对于凶手来讲,这么做又有什么影响?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说的不无可能,但目前毕竟只是推测罢了,或许还会有证据出现,推翻之前推测的一切。张远辰看到了王溪亭心事重重的样子,补充道。
王溪亭抬头看向他,黯淡的眸光中似乎闪过一丝光亮。
果真如此的话,即便是再去费力查找线索,也比目前推断的情况好得多。王溪亭盯着地面,心不在焉。
整个傍晚都是在这些人家的走访中度过的,来回询问了六名妇人,得到的结果却出乎意料的一致。
莫非,这些妇人所听闻的这个求取男婴的办法,都是来自于那个蓝瓦小庙,都是同一批人在暗中作祟?
最后一户走访的人家是先前在府衙门口闹事的失踪妇女家眷提供的,一户姓刘的人家,走到榆钱巷的时候,天色已沉,晚霞的颜色照得地面上还稍带些橙紫色的光亮。
据当时失踪妇人家眷所言,这家娘子已有生育,生下一名男儿,约三四岁,因此公婆相公待她都是极好的。
当然,这些话也是这位男子的妻子与他所言,当时,两位妇女之间经常走动,互相谈心。
眼下若是想得知失踪妇女的一些线索,或许这户刘姓人家的媳妇能提供些许的情况。
王溪亭再次扣响了这一户人家的门环,不一会,一个手拿竹蜻蜓的小男孩跳着跑过来开门,看样子才三四岁的年纪,显得很稚嫩。
南南,是谁呀?屋里走出一位不到三十的妇女,头上裹着头巾,身间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舀水用的木瓢。
母亲,是不认识的人。那个名为南南的男孩子应道,看样子却极为兴奋的模样。
说着,男孩跑跳着回到母亲的怀里。
妇人放下手中的木瓢,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盈盈地走了出来。
几位是来找谁呀?妇人问道。
您就是这家媳妇吧?王溪亭面对这样客气的人,语气也放的温柔许多。
是呀,你们是来找我的吗?妇人有些疑惑。
我们是府衙的差役,找您来,是例行询问一些事情,您把您知道的告诉我们就好。王溪亭解释道。
奥,原来是官府的大人们,快请进!妇人立马招呼着他们三人走到前屋,搬来座椅安排三人落座,立马增了灯盏,又添了些茶水分别递到他们手边。
您不必客气,我们很快,问些问题便走。王溪亭解释道。
那也无妨,差役大人们巡查都辛苦了,相必也都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