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我也不打你,我也不帮你,我就看着,等你们两边谁打赢了,我就跟谁谈和亲的事。
她带着大军不走,萧素就不敢动城中南王府的人,如此一来,倒是也令萧洛十分安心。
他不由得多看了以清一眼,顿时觉得这个公主虽然稍微年纪大了点,可却是个可以依靠的对象。
嗯?为什么有种被掰弯的感觉?
等以清抱得美男归,率领大军从萧怜的军中辟开的那条路上通过时,就看见萧怜立在路边,一身女子明艳装扮,背着双手,歪着头看着她笑。
以清假装不认识,两眼平视。
她是个凡事都要盘算一番的人,如今的情形来看,事情还远没到一定要弃了萧素,与萧怜共进退的地步,所以,她保持中立,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从此,璇玑城外,除了萧怜的十万大军外,还有一支孔雀王朝的大军虎视眈眈,这城中的萧素,便是日夜如坐针毡,再没有能安枕的时候。
这日,城外一支白日叫天雷冲天而起,没多久,城中几处粮仓同时起了大火,本够全城军民支撑一两年的粮草,瞬间化作乌有。
萧素已是歇斯底里,数日未曾去看沈玉燕的伤势,将手中的琉璃盏用一率,“萧怜,你想饿死朕?这整个璇玑城的人都死光了,朕也饿不死!”
城外,司命也在说同样一番话,“阿莲,你将璇玑城的人都饿死了,只怕萧素那个疯子也不会开城门投降,依我看,还不如直接打进去,既然是战争,死伤在所难免。”
胜楚衣这几日尤其闲得慌,歪在榻上吃红豆糕,摇头叹道:“朔方的红豆糕,果然是最好吃的,只怕萧素要好久都吃不到了。”
萧怜笑道,“没有红豆糕,我们可以请他吃包子。”
司命:“包子?”
“没错,再过几天,你的贪狼军就开始包包子,记得荤素搭配,请璇玑城里面的人,尝尝东煌的口味。”
萧怜狞笑。
——
锦都皇宫之内,小小的人儿不知怎么地就爬到了高高的假山上,拖着小圆脸望着北方出神。
“风,公主殿下去北方找爹爹和娘亲了。”
银风坐在假山下面,呜了一声。
“棠棠也要去。”
银风站起啦,硕大的身躯转了个圈,又躺了下来,仰望着上面的小人儿。
“风带棠棠去找娘亲。”
银风哼唧了一声,坚决否决这个提议。
梨棠站起身,想要爬下去继续说服银风,一道身影闪过,将她从假山上掠去,稳稳地放在地上。
千渊怒道:“你怎么可以一个人爬这么高的地方?”
梨棠嘟着嘴,揪着自己的小褂子,“棠棠想娘亲。”
“……”千渊一肚子到了嘴边要骂人的话,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好蹲下身来,“棠棠乖,你爹爹和娘亲在打坏人,这是最后一次跟你分开,打过这一仗,棠棠就是朔方的公主,也是东煌的大帝姬,永远不用与爹娘分离了。”
“棠棠……想要娘亲……抱抱。”说着,竟然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开了。
本来千渊硬气一点还好,如今一软下来,反而被她反攻倒算,哭了个手忙脚乱,蹭了一脸一肩膀的口水、眼泪、鼻涕。
等到千渊终于将闹累了的小人儿哄好,乖乖地去睡了觉,这才无奈地出去换衣裳。
他刚一走,小人人扑腾一下坐了起来,“风。”
与她昼夜相伴的银风本来趴在屋内的地毯上,也蹭地做了起来。
“走,找娘亲去!”
“呜——!”银风也受不了她哭鼻子,一颗野兽的心瞬间软话,当下就同意了!
梨棠本就是个极有天赋的孩子,又从小跟一群江湖人士混在一起,向来不畏高,不怕险,跟银风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早就习惯了趴在狼背上,随着它跳跃腾挪,于是此时,她轻车熟路的揪着狼毛爬了上去,银风带着她蹑手蹑脚来到宫墙边的一处假山上。
那假山的最高处与宫墙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就算是轻功极好的人,也要仔细掂量一番。
梨棠知道银风要飞跃过去,紧紧贴附在狼背上,双腿夹住,揪着狼毛,“好呐。”
呜——!
银风轻轻地低哼了一声,后退两步,身子微弓,之后几个箭步,猛地一跃,便如一道流星一般,从宫墙下的甬道上空划过,稳稳地落在了对面墙头上。
梨棠抬起头,拍了拍它的脖颈,“走吧。”说着重新抓牢。
银风便纵身跃下数丈高的宫墙,稳稳落地,带着小人儿,一溜小跑,离了皇城。
第二天一早,城门大开,第一个出城的便是一辆拉稻草的马车。
那马车出了城,撒欢地跑了一阵,车夫才结结巴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