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先生这便是答应了,秦少均心下轻松了一点。
先生放心,有婶婶的巧舌如簧还能说不下一个周贵么?再说,若真是说不服,直接打一顿,应该也就服了。
哈哈!一听周贵不服就会挨板子,古先生的心情更加的愉悦了。
大少爷放心,我自晓得事情的轻重,必全力遂了大少爷的心愿。
古先生这边说通了,自然该就轮到周贵那边了,也不知是否真能顺了古先生的心思,那大板子无情地砸上了周贵的屁股?
答案当然、肯定是没有的。
沈夫人虽是个极有主意的人,但也不能平白无故就拿板子教训人,与周贵的谈话还是以好言好语为主。
周家大哥请坐,明知你受了伤还叨扰你休息,实在惭愧。但事情有缓急,也是情非得已,还望见谅。
沈夫人的话极为客气,到也不是怕周贵什么。主要是因为,虽说左峰是打算让周贵以后都留在秦家做事,但现在话还没说明,这身份并不好界定。总之,不管将来如何,周贵现在肯定不是可以随意使唤的下人。纵使可以派遣去办事,但这话却须是得客气许多的。
二太太见外了,左大哥与府上何等关系。我与左大哥生死兄弟,替府上办事是应该的,若是做的不好,二太太也无须客气,随意处置就是。小可绝无半分怨言。周贵的脸上东一块西一块地涂着药膏,嘴唇上的肿也没完全消失,话说得到是十分诚恳,就是模样看上去还是有几分滑稽。
沈夫人看周贵的眼神含着藏不住的可怜,还真不是什么客气话,是确确实实会让周家大哥受委屈的。
二太太此话怎么讲?因为说话而扯动了嘴角,立刻有一丝丝痛窜上了周贵的神经,让他下意识地拿手摸了摸。
事情到也不复杂,左右不过就是佃户一家的事罢了。
一听是佃户家的事,周贵来了精神,连忙问道:二太太终于觉得事情真有蹊跷了?
蹊跷是一直都有了。沈夫人道:只不过有太多的可能。总得一一筛查过了,才能看出蹊跷的出处在哪里吧。
二太太这意思我听不太懂。周贵这话到真不是在装傻,是真的没听明白沈夫人话中所指为何。
沈夫人略略笑了笑,又把话说得明白了一些,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周家大哥可莫恼。你一心为了秦家好,这心思自是可鉴日月,但那古先生自从到了秦家以来,所行所作也没有过半分的错处。真要论这好心,他到也真不输你。
呵呵呵,出卖主人这一件事确实挺好心的。周贵心里恨得牙痒痒,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还得装作糊里糊涂地问话,二太太是说佃户之事,古先生没有错?
非但无错,还有功劳。
是吗?周贵不屑地撇着嘴角,那古先生可真是辛苦了。
周贵这脸色明显是不相信且对古先生十分的不满,想来还是那被抓的伤口和被打肿的嘴唇在隐隐作痛,这余恨恐怕还未消。
古先生是辛苦,但周家大哥更辛苦。这些我和大少爷都是清楚的。沈夫人又弄了顶高帽子给周贵带上。
不敢言辛苦,唯愿大少爷和二太太明白,就是我的造化了。周贵当然也得说些好听的。
既然都是为了家里好,两位若还是这样置气,相互不理睬的,岂不是正如了那等坏心人的心意?
这下周贵听得明白了。二太太的意思是要我去给古先生赔不是?
沈夫人连忙摆摆手,言语温和地说道:哪里敢让周家大哥做这样受气的事。我和大少爷在糊涂也知道,一碗水须得端平的道理。
那就是让我和古先生握手言和了?周贵又道。
正是。
咳、咳,周贵立马大度了起来,我自是不敢古先生较真的。这什么被抓、被打的,就当是流年不利又加上未翻黄历,出门摔了个大跟头好了。从此后,不提也罢。
周家大哥想得开就好。男子汉大丈夫,胸中装得自是天下,这种小事实无需介怀。倘若斤斤计较,反到失了江湖儿女的豪情。沈夫人跟着送上了一堆的好话。
那是自然,周贵听得舒坦,大气地一仰头道:想当日我与左大哥对付秦少权那些狗腿子之时,情况是何等凶险,全是真刀真枪,拿命相搏的。古先生这两下,对我来说不过如同小猫、小狗挠了挠痒痒而已,比起江湖上的腥风血雨算得了个什么。
话都说到这里了,沈夫人觉得也应该点下正题了,周家大哥既然有如此胸怀,想必也就不会计较与古先生连手去追查佃户一家的事了?
什么?周贵没想到沈夫人竟然在这个地方等着自己了。说实在的,要周贵立刻和古先生和解还真的就挺为难的。但这大话都已经说出去了,想要改口也没办法改过来啊。周贵挠挠头皮,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夫人了。
这胸怀归胸怀,情况如此急迫,心情受影响也是难免的。周贵的沉默自然映在了沈夫人的眼睛里,但佃户家的事却是拖延不得的。古先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