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先生提点。这事就拜托先生了,凡所用度不拘多少只管口开便是。秦少均从古先生拱了拱手。
我既允了大少爷,自当尽力。何况主要只做说客,辛苦不到哪里去。古先生也回了个礼。
古先生得了那家佃户的地址,闷着头忙活了好几天,终于是把这家人拿下,把秦少均心愿的第一步搞定了。
至于古先生是如何办到的,说来也简单。
古先生首先装成了一游方的算命术士,专程路过了佃户的小院,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只这一眼就瞧了了不得的大事。于是立马登门拜访,以期能以自己微薄之力为户主一家化解掉一场大灾难。
一番的心痛叹惜,又一番的恐怖吓唬,加一波的学艺不精,跺跺脚、咬咬牙,豁出性命的全力相帮,最后勉勉强强有了个好结果,但还需要佃户家怎么怎么做,方可保一世平安。
当然最重要的还有,此乃天机,凡人不可泄露,待到时机,方外之人自会再来,你等只管耐心等候便是。
一场戏演完,也没费去古先生多少功夫。他心里自是得意的,但这分得意也导致了一时的大意。否则,他就不会没有发现,从踏出秦府的第一步开始,后面时隐时现的跟着一个尾巴。
左峰看了一出免费的戏,可并没有看出半点名堂。古先生难得出一趟远门,却没有如猜测的那样与秦少权手下的人联络,而是装神弄鬼地去搔扰了一家穷佃户,这是唱的哪出大戏?
没错,古先生的行为在左峰看来就是装神弄鬼。左峰并不是说古先生没有真本事,而是古先生在佃户家的行为根本就没有用到他自己的半分真本事。全是些江湖骗子借神借鬼,咋咋呼呼,扔个甜枣到坑底,引人自己往下跳的套路。这些手法,左峰这么多年见过太多了,甚至有时候为了行事方便也会玩上一玩。
开始,左峰还以为这家佃户有什么特殊。后面一调查发现就是一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民了,最特殊的就是有一个活不过一个月的女儿。这古先生能在这家人身上得到什么利益啊?
这么奇怪但又略显无聊的调查结果,左峰当然是不会上报给沈夫人的。只能一边喝着酒,一边当做笑话讲给兄弟周贵听。
兄弟,你说这古先生到底在想什么了?难不成就等着人家家里死人,好来捞个尸体回来用用?左峰剥了颗花生扔嘴里嚼着。
左大哥真能确定那姑娘就一定死得了?没准看上的是美色了?周贵表面上打趣,心里却升起了一波重重疑云。
那姑娘的病好几位大夫的诊断都是活不过一月,不会有错的。除非古先生是真神仙,或者有那太上老君的仙丹。但是话说回来,古先生要真有那太上老君的仙丹为什么不直接找个仙子,非得要这么一个病秧秧的普通农家女子了?
那姑娘长得真的不漂亮?周贵又问了一句。
说不上难看,但也不好看,就那双眉眼有点意思。可秦家的人谁没见过大少奶奶呀?这种姿色还能入得了眼?再说,就算古先生看上了,他又不是没钱的人,直接给大少爷说一声,娶回来不就完事了嘛。这么装神弄鬼的是为了哪般?是想少给些聘礼吗?这一农户,要得了多少聘礼啊?古先生真就穷成这样了?非娶一个要死的人,还出不起聘礼钱?
咳咳咳。周贵被酒呛了。但心中一阵狂笑,要是古先生听到左峰的这波推论大概会气得暴跳如雷吧。
暂时看来,古先生与秦少权没什么关系。兄弟所说的那个高人,可能不是他。
世事难料,秦少权的话也不一定完全是真的。我和左大哥不过是拼着一腔热诚扫除每一个有危险的可能罢了。古先生这里一时看不出什么,也只能放着,不过盯他的眼线还是要有的。可能就是危险,必得把可能化成为没有才是最保险的。
行,我继续盯着。左峰也觉得把这点子事弄清楚最好。毕竟,那群凶徒没有首领才真的成不了气候。已经死了一个,就绝不能有第二个坐上那位子去。
两人闲话、正事一同聊罢,又继续喝了一会儿酒,尽了兴方才散了。
既然酒散了,这个消息自然就该飞到秦少原的耳朵里了。
古先生贪图一农家姑娘的美色,奈何囊中羞涩,只得借鬼神之说减少些聘礼,以求能得个鸳鸯双宿双飞?这说法听得秦少原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捧腹狂笑了半盏茶的时间才勉强止住。
主人您小声些。周贵比着手势,让秦少原别太激动,可别让外面的人听见。
你那左大哥真是常跑江湖,刀口上混饭吃的人?怎么看着更像是个写戏本子的。秦少原还想要笑。
不就是太奇怪了嘛,才有这样的猜测。古先生那么一个贪婪之人,怎么会去连一点油水都没有的地方?可偏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