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左峰背对着他倒水喝着,才没有看到周贵那呆愣的表情。
兄弟,大少爷和二太太把这事情交给我们,是对你我的信任。我们一定得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知道不?
是。见左峰转身,周贵用最大的意志力压住了心中的惊涛骇浪,回复了极平常的表情。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抓得是秦家的那个管家,秦少原?真的没错吗?
大少爷交待的,怎会有错。兄弟为何有此一问?
就只是听说,这秦管家在秦家呆了多年,一向勤勤恳恳、尽心尽力的做事情。怎么竟会是这种人?
这样的人才可怕了。太善于伪装了。左峰摇摇头,表示这个世界上这样的人还不少。兄弟,你不也被你那个前主人给骗了么?我在外面也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笑面虎,要不是多了个心眼子,只怕骨头被吃得都不剩一点渣了。
左大哥言重了,你吉人自有天相,那起恶人自然伤不得你半分。
借兄弟吉言。这话左峰听着,当然很开心。
那么,这位秦管家是怎么被发现的了?周贵问得小心翼翼。
这个,还真不清楚。但我们只管把人看管牢就好了,不用管这么多的事。
也是。周贵无奈笑笑。
关秦少原的地方秦少均安排的很巧妙,就在秦少原杀死秦少权后又放火焚尸的那被烧掉的竹屋旁边不远处。
这里因为发生了这样的骇人凶案,经众人的嘴一传播,便又成了一个鬼影幢幢的凶邪之地。风水万分不好,逆天的煞气,走过路过必会被扫上一身的霉运。所以,借水镇哪里还能找出一块比这里更加清静的地方了?
已成焦木配炭的竹屋边上,一丛火后余生的草木长得茂盛足有人高,拔开这丛草木,一间孤单单的屋子静静地立着,整个屋子不见一扇窗户,结实的厚木门上一把大铁锁,奇形怪状,透着深深的寒气。
左大哥,大少爷不是交待这秦管家要好好看管吗?怎么着这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啊?就我们两个人来?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人来了,左大哥就算身手再了得,人一多,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啊。我这人是不中用的,应该帮不上你什么忙。
周贵被左峰带着,来到了屋子前,用眼睛观察了一遍四周的情况后,问道。
左峰笑笑,吹了一声口哨,那遍布屋子前后的高大草木丛立刻摇晃了几下。
喔。周贵明白了,左大哥厉害。看来刚才想的招集人手来救人的计划得重新盘算盘算了。
进去吧。左峰拿钥匙打开了大铁锁。
木门无声而开,屋内的光线不仅是说比外面暗了很多,基本可以用微不足道来形容了,一时间,眼睛没适应的周贵什么也没看见。
等左峰点燃了墙壁上烛台内的蜡烛后,屋内才算是明亮起来。
秦管家。左峰有礼貌地叫了一声,昨夜睡得可好?
秦少原扫了一眼进来的两人,周贵的出现没有引出他脸上半点多余的表情,跟见着一个陌生人差不多。
二位贵姓?秦少原云淡风清地问。
在下左峰,这位是我兄弟。左峰指指身边的周贵。
小人周贵。周贵拱拱手,也表现的极为礼貌。
替谁办事?
我们主要是受二太太差遣,现在也同时听命于大少爷。
秦少原的为人,沈夫人给左峰讲得很明白,事到如今,已然把人关起来了,还遮遮掩掩的,也没什么意思。反到会显得自己这边过分的小气。
二太太不愧是大家出身,手下果真是能人众多。
过奖、过奖。不过学得些草莽功夫,卖给富贵人家,图几餐饱饭罢了。
左爷谦虚了吧。如果只是几餐饱饭的话,我也出得起。那么,左爷可有意转投到我这边来吗?
秦管家,真会说笑。纵然我有这个心思,但一个如此容易就背主之人,秦管家也不敢要吧?
左爷到底是左爷。秦少原笑了,是真心的笑。
秦少原便又转问周贵,这位兄弟了?可有意?
周贵立刻奉上怕怕的,听不得的神态,我的命可是左大哥救的。这救命之恩,可不是几餐饱饭就能抵得过的。秦管家无需在我这里打主意。
喔。秦少原恍然大悟般点头,是我多心了。二位此来有何贵干?
没什么大事,就是看看秦管家昨夜睡得如何?
主要是看这迷药下得重不重,我死了没有吧?秦少原口气依然平静,没有忿忿不平之音。
手下人一时不知轻重,没考虑过秦管家不似我等常走江湖的粗人,用量没个计算,所以有一点担心足下的身体。左峰也不瞒着。
多谢关心。我虽呆在秦家,也只是个会时常东跑西颠的小人物,没左爷想像的那般脆弱。秦少原没有生气,但也不见得会接受左峰的这等所谓的好意。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左峰对秦少原也不会有多同情。就真的只是为了两件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