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来人把周贵右腹部伤口处的衣服拔开,把打来的白酒轻轻地倒了上去
周贵的身体瞬间抽搐了几下,但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来人的眉头皱起来了
咳咳咳,薄雾中传来了几声清晰的咳嗽,又一个人气喘须须地来到两人身边,抚着自己的胸口,断断续续地说道:这、这位客人,你跑、跑那么快干、干什么?小老儿也没说不来呀。
后来者是一位背着药箱的灰白须老者,见到躺在地上的周贵,竟一改模样,伸手就把来人给推开了,快快快,让我看看病人。你挡着我干嘛?
来人不言语,默默地移开了身体,把最好的位置让给了老大夫。
老大夫仔细检查了周贵的伤口,舒了口气,还好,还好。伤口虽深但还要不了命,就是流血过多,有些危险。
接着打开药箱,手脚麻利地替周贵包好伤口。对来人道:你背着他跟我去药铺取药。要好好休息,伤口没收口之前不可乱动。
来人依言背起周贵跟在老大夫的身后,一路朝着借水镇走去
待到周贵从昏迷中转出来,睁开眼重新看这世界之时,已身在秦家别院内。
一个衣着整洁的小厮正在屋外的廊檐下熬着药,一股药香穿过窗户钻到室内,四散开来,趋走了空气中的不洁之气。
周贵顺着药香把脸转向门口,果见小厮端着一个小托盘,走了进来,托盘内一碗药正冒着微微热气。
这位小兄弟,周贵开口说话,嗓音却是嘶哑的,还伴着极不舒服的干涩。
你醒啦。小厮也没多惊讶,极熟练地把药碗递到周贵的嘴边,醒了就自己喝吧。
周贵接过碗,几口就喝完了,他有几个问题心急着要问。
这是哪里?
借水镇秦家别院。小厮到也干脆。
心中一喜,计划第一步成功。但周贵不敢表现在脸上,装作动动身体扯痛了伤口,哎呦!我怎么会在这里?
应该是知道周贵没有性命危险,小厮对这一声吃痛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平平淡淡地说道,你不记得啦?
周贵也是个会装傻的,歪头扯着眉毛,呲着牙道:哎呀呀。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就、就记得好像挨了一刀。
不是好像,是真的挨了一刀。小厮道:你命挺大的,亏得左爷身手好,才能把你从那一堆歹徒中救出来。要不然,你就真没命了。
左、左大哥也在?
左爷不在,你还能呆在这里?还能让我伺候?小厮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这人是不是脑子被砍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见左大哥。周贵心里也翻了一个白眼,我哪有那么笨。你才是个话都听不明白的小笨蛋。
左爷忙着了,去找王捕头他们去了,说是要去抓那群歹徒。
哎呀!不愧是京城里吃过公门饭的人,这行动力够快的!周贵躺回到床上,可抓到了?有没有消息?
没有抓到。小厮话语中有点气馁,你好好睡一觉吧,左爷说过几天就回这里了。
抓不到是当然的。你们厉害,主人也不是吃素的,这会子,自己那群手下早藏得无影无踪了。
谢谢小兄弟,左大哥回来,麻烦请他来见见我。舞台已搭好,自己该上场唱大戏了。
嗯。小厮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左峰,就是沈夫人请来调查事件的人。也就是小厮口中的左爷,周贵寻思着想要见的左大哥。
这会子,他已和王捕头分了手,一个人悄悄回了别院来见沈夫人。
太太,我带回的人醒了没有?左峰问。
醒了,说是想见你。沈夫人刚想叫人带左峰过去见周贵,却被左峰给打断了。
不急。这几日且暂时不要告诉他我已回来,看看他的反应。
左公子对这人还不放心?沈夫人猜到左峰的想法。
他的身份有点特殊,我想再观察观察。
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左峰警惕地抬起头把四周望了一眼,见只有周嬷嬷一人在近身伺候,才接着说:他叫周贵,以前也是那群歹徒里的一员。
沈夫人的眉毛挑了两挑,眼睛稍稍睁大了一下,但也没有高声说话,依旧保持着平常的声调,以前?
他身上的伤就是被那群歹徒给捅的。左峰说。
那伤可不轻啊,稍微拖两天不医治,是真能死人的。沈夫人道。
嗯,他诚意我是知道的。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多观察几天为好。
既然得空闲,公子不妨给老婆子我讲讲这个人。
周贵此人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大好人,因为与人争执手里也是有过人命的。这一点,我托关系查过,他的案子确有其事,不过命不错,遇到好心人上下打点,把他的命保住了不说还弄了个轻判。他出来后一心想要找到恩人报答救命之恩,可不承想恩人没有找到却被人骗进了那群人里。据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