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跟我说，唐先生依旧给他寄银子来。”
二娘就感激的很，“唐先生是好人。”
大庄子就顿了顿，继续说出下面一句话，“可是大娃又将银子给寄回去了。”
二娘穿针的手就停下来，看着丈夫，笑了笑，“我晓得了，你不用这样说一句留一句的，我难道还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就是我这种妇人也知道京都的东西贵的很，想来唐先生在京都，手头的银子也不宽裕，大娃不要他的银子，是对的。”
大庄子就舒了一口气。
然后大娃回来了，拿出自己去集市上卖春联得来的银钱，“今日卖的好，阿爹，给，这是银子。”
大庄子将十几个铜板装进钱囊里，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学啊？”
大娃哈了哈手，“初六就去了。”
他读的是物理科，每日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根本没有时间抽出来勤工俭学。他们的先生也说，没银子的可以贷款，但是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候，眼睛里只有银子，不然就是本末倒置了。
学业实在是太紧张了，每天要学的东西也太多了。
大娃的脑子还算灵活的，可是他依旧有些吃不消大学疯狂的教学。
但是学到知识后的满足感不是平常所能比拟的。
他的大学学费就是办的助学贷款，这笔贷款正好是每年的束脩银子，且这笔银子在大学两年后才有利息，在第三年的时候，一年才有三钱银子的利息。
这笔贷款也不用他立马就还，而是给了十六年的期限，只要你在十六年之前还清楚了，便是可以的。
大庄子无比感谢朝廷，因为去年到今年，大娃和五娃的学费解决了，宅子也有了，手里终于不用一点儿银钱也没有了。
大年初一，按照习俗，是要有鱼有肉的，虽然他们家日子艰难，但是新年第一天，该吃还是吃，他们家照例没有其他的肉食（腊肉和鸡鸭等要去四处送礼），只有鱼。
渔村嘛。
二娃买了三条鱼回来，大庄子去剖了鱼，坐在一边烧火，二娘便在灶台前面忙活。
大庄子嘴巴闲不下来，道：“哎，你听说了吗？茶香果茶已经要去京都开分铺了。”
要说如今徐州出了什么名人，那还得数梅香和小茶。
因为大娃曾经是唐先生的学生，颇得唐先生照料，所以大庄子一家对于唐先生的事情还是清楚的。
梅香和小茶两个人，一个是唐先生的妾室，一个差点做了唐先生的妾室。
梅香去了二娘所在纺织厂，小茶去了大庄子所在的茶叶加工厂，所以对两人又算熟悉。
二娘便艳羡的道：“你说她们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做出茶香这种大品牌出来？”
二娘和大庄子也算是看着梅香和小茶两个人慢慢发达的。
“你说，咱们能做生意吗？”
看着当初还不如自己的两个人变成了人家嘴里的成功人，他们一边羡慕一边也有了想头。
大庄子有些迷茫，有些忐忑，但是他没有反驳二娘这句话。
他首先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可是，我们会做什么呢？”
这确实是个问题。
两个人在大年初一，就被困在这个问题里了。
然后，他们想不通这个问题，便去问五个儿子。
“我跟你阿娘，如果想生意，能做什么呢？我们好像什么都不会。”
大娃提出建议，“阿娘煮的鱼其实很好吃。”
这个倒是真的。
不过卖鱼吗？
二娃说，“卖普通的鱼肯定不行。”
他们这是小渔村，大家有了银子后，对鱼已经没有追求了。
那做什么呢？
几个人开始讨论，商量来商量去，好像自己的真的马上去做生意了。
三娃听了半天，指出核心问题，“可是，阿娘的鱼不是做的最好吃吗？村子里的人也是常夸的，不如，我们研究研究怎么做出更好吃的鱼？”
众人沉默，然后都赞同了。
说做就做，闲着也无事，反正鱼都是要杀了吃的。
一家子人便冲着还在桶里面另两条蹦蹦跳跳的鱼，举起了屠刀。
一夜未睡。
慢慢的放调料，试验，还去隔壁借了不少的调料，一晚上也没有折腾出什么东西来。
但是没人说放弃。趁着过年放假，他们又继续倒腾，蒸，炸，煎，还终于在大年初五做出了一种好吃的烤鱼。
这种烤鱼加上各种配菜，用炉子烤上，闻着就香。
到最后，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