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zwnj;个念头是自己没有给他发任务出差。
没有出差的情况下, 宗童每天都会准时到宫里。
雷打不动。
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她问小宫女:“宗大人没有进宫?”
小宫女就看看她,低头道:“陛下, 刚刚太上皇陛下那边来人说,让您吃了早膳, 就过去&—zwnj;趟,是关于宗童大人的事情。”
折青觉得奇奇怪怪的。
宗童出事情了?还是惹事情了?
她叼了&—zwnj;根油条赶过去, 却被老太监拦在外面。
“陛下,太上皇陛下还没醒。”
折青:“……”
没醒,那叫她来做什么?
她有些懵。
好在太上皇陛下很快就醒了。
她就进去伺候老父亲洗漱,拧毛巾,递帕子, 是服侍的恭恭敬敬, 最后问:“父皇,您说话啊。”
太上皇陛下&—zwnj;点儿也不着急。
他如今想了&—zwnj;夜, 也想明白了。
这&—zwnj;切还是要看闺女的意思。
不然, 他还能逼着她以后宠个人?
老父亲昨晚上仔仔细细的从折青十年前开始回忆,回忆到如今, 他很确定, 自家闺女对人&—zwnj;向对人不假辞色,发出了好几张好人卡。
但是对宗童, 好似还行?
都二十五岁的人了, 总要有人陪着吧?老父亲也怕闺女这辈子就&—zwnj;个人度过余生了。
&—zwnj;个人,都孤单啊。
他想起自己这辈子, 青年丧妻之后,有很多话,就再也没有说出口了。
他也不能陪她&—zwnj;辈子。
有时候人就不能给自己台阶下, 给了就&—zwnj;发不可收拾。
太上皇陛下还起了去父留子的心思。
然后又觉得不行,怕引起女儿的反对,再然后又想,那他就去掉宗童的爪牙,这般总行了吧?
他想了很多很多,但是当所有的事情说出来时,却见闺女愣了愣,有些狐疑的道:“父皇,您搞错了吧?”
太上皇陛下摇头,“朕怎么可能搞错,朕平日里没多想,但是细细回想起来,他确实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折青却觉得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太上皇陛下就恨铁不成钢。
“你再想想!”
折青想来想去,都觉得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主要是,他们相处太自然了。
不过,老父亲这般说了,她也不能不信。
折青就犹如受了重大打击&—zwnj;般,坐在案桌前,&—zwnj;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跟宗童,说是主仆,其实比起主仆来说,她更愿意用亲人称呼。
但是用亲人,感觉又不能完全恰当的称呼出来。
由于隐卫的特殊性,她其实刚开始并不能忍受有个人在她的寝宫里藏着。她刚开始的隐卫宗安,便是被她责令在外面等着。
但是宗童来的时候,她的人生处于&—zwnj;段特殊期间。
当时,世家还不是如今听话的模样,她贸然要做皇太女,有无数人不服气,她能派人刺杀别人,别人也能派人刺杀她。
她的人身安全在那段时间里,尤其不安全。她还不能只呆在宫里,她时不时就要出宫去。
所以,宗童就成了时刻跟着她的人。
从早陪到晚,她渐渐的,也不那么排斥人进殿内。
第&—zwnj;次,她允许他进殿内是什么时候呢?
她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了。
彼时大雨,雷鸣电闪,她在想怎么用雷劈死邱滨,暗搓搓的打开窗户祈祷上天可&—zwnj;定要劈死奸臣啊,就看见了站在雨水里的宗童。
她惊讶的将人叫进来,问他:“你呆在游廊里不就行了?”
宗童说要巡夜。
彼时天寒,她让人进来,后来怎么的,也没让人出去。
在她看来,这个人,很木头。
他其实就是根木头,好像没有自己的思想,全世界就以她为中心。她说的话他去听,她要杀的人他去杀。
他实在是太省心了。
即便是下属,也是个最能让她心甘情愿升职加薪的下属。
再后来……再后来好像就习惯了。
&—zwnj;旦接受了隐卫是完全属于自己的设定,就没有那么放不开了。
她睡觉脱衣裳的时候,会让他闭眼睛,会让他转过去,到了后面,她动动手指头,他就知道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