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顾溪桥玉珠儿三人,带着兵马前行,一路直行, 所过之处, 朝廷都要收拾一番。
沈柳日日都跟跟来的官员一起上各世家去整合人口和土地, 遇到不服气的军马直接镇压, 玉珠儿四处溜达收集民意,当地有什么需要解决的记录下来, 尽早提上日程,然后两人将在这期间遇见的刺头, 都交与顾溪桥。
顾溪桥提供扒皮专业性技术指导, 一顿抄家扒皮城门吊头颅下来,基本上没遇见什么阻碍。
三人的配合打的十分好。
先走的是齐人所在地, 他们刚被燕国打了下来, 还有几个城池要筹谋造反, 然后听闻了禹燕的战争,几个造反头子沉默一晚,第二天迅速凑在一起, 商量着怎么投降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如此商量一番, 头目之一去找沈柳协商,提出的理由是手里有兵,希望兵能不打散, 直接混个将军做。
且自觉提出来的要求也不过分, 比如,给不了一州主将就给一个城池主吧?他们不挑,坚决服从朝廷。
沈柳:“……”
好久都没有胆敢拿着手里的兵上来提条件的,他只好叹气, 拍了拍头目的肩膀,道了一句:“你们有兵?”
头目点头:“对。”
沈柳就笑,往腰上一摸,“你看,我有枪。”
他的枪戳在头目的太阳穴上,微微弯腰,啧了一声,“如此,你还有兵吗?”
头目:“……”
他咽了咽口水,按照如今的投降的惯例姿势,举起了双手,道:“沈将军,有话好说,不要……不要这样。”
如今,谁还没有听说过枪的名头,人家为了威慑其他势力,直接用枪代替了菜市场砍头处的工具,抬头啪的一声,子弹出,人死。
快的很,都不用磨刀,生怕刀钝了砍不掉人的脑袋。
枪的名头比头目的名头可大多了。
他自觉是带着诚意来的,却没想到沈柳如此的刚。他想了想,道:“将军以为,我等该如何做?”
沈柳:“自然是按照禹国的规矩来。”
他收了枪,走回去坐着,道:“我说,你该去学学法了,禹国疆土之内,都是按照禹国规矩来。你说的那些兵,如今是禹民,是禹民,想要当兵,就要经过考核,能通过考核之后,才能做禹兵。”
“就是你,也要考试,做检测,检查你们的身份以及社会过往。”
他说完,就见头目的脸色彻底僵硬起来,这是被说到什么痛处了?
沈柳就嘿了一声,直接将人抓起来,正好顾溪桥过来,就交给他去审问了。
等沈柳吃完一个玉珠儿带过来的猪肘子,就见人沉着脸走出来,道了一句:“这人,之前是个山贼,逼良为娼,助纣为虐的事情他都做过,后来是齐国出了事情,他们直接领着人打出来了,不过,这事情不经查,一查就出来。”
沈柳一口肘子没咽下去,严肃的道:“齐国山多,怕是山贼多。”
又对玉珠儿道:“你的老本行来了。”
玉珠儿就笑着道:“没问题。”
禹国的山贼就是她练手的人头,说起打山贼,如何下套,如何强攻,她心里明白着呢。
于是五月份,齐国便又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剿灭山贼活动,一清查,还真不少。
她回来就和跟着来齐国的燕国将军道:“你们之前打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清理干净呢?留着这些人打家劫舍的,多造孽。”
燕国将军就摇头,“哪里有功夫清理他们。”
这些日子,他跟着沈柳三人一路前行,看见的手段足够让他钦佩,不过,最让他眼见为实的是禹国好似无穷无尽的物资和雄厚的财力。
如今是五月中旬,齐晋两地因为战乱,所以流离失所,大部分人都没有吃的。
一般而言,军队打到一个地方,都是想尽办法搜集军粮和其他有用的东西,这里不死也要脱层皮。
但是禹国不是。
他们每走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就焕发了生机。
随着他们而来的禹国官员们,好像都有丰富的基层建设经验,先给种子,召集所有的人来种地,如何耕种的农业小册子会有好几本,分发到村正的手里,然后一个人管着好几个村,守着人家耕种。
还会召开村民大会,你们缺什么,有多少户人家,可愿意赊账买下所需的。
专门有人记下村民们需要的东西,禹国官员管这叫做刚需。
你种地,需要牛吧?牛可以赊账,这银子一个月需要还一点,不需要你的利息。
你种地,还需要基本农具吧?锄头,镰刀,耧车……等等,都是可以赊账的、
朝廷可以先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