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燕带着平阳侯终于回到了沙漠。他们本来可以走的更快,但是地理专家么, 自从点亮了自己的技能树之后,就开始沉迷于研究地理。
阿骨燕带的徒弟也是一般的,他们都是第一次出京城,之前一路东行,从京都到了西州。不过一路上的地貌等其实跟京都的差不多, 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但是回到京都,又从京都一路往西北方向走, 就是大不一样了。
尤其是到了云州后,便开始不断的成了地理研究狂魔,一个个的, 开始了自己的研究之路。有时候阿骨燕都催不动他们。
不过她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平阳侯还记得, 有一天他们遇见了一个水潭, 那水潭的颜色变化无常,早中晚的颜色都不同, 阿骨燕生生守了三天,直到得出了答案, 这才满意的走了。
这般的走, 走走停停,因为已经下雨了,不再是发愁干旱,所以他们也不着急, 便连着平阳侯最后也不着急了,无论他们是捡石头还是敲壁岩,都不再催。
于是在四月才到达了西域乌莽国。
乌莽国的皇室盛情的接待了他们。阿骨燕的母亲此时也在乌莽国, 并没有去行商,见了他们来,高兴的很,给他们准备了最好的屋子,最好的床。
这床是折叠床,是从云州带回来的,因为物件大,难以运送,所以在西域这里,便是极为尊贵的人才能住——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普通的床比折叠床舒服,但是折叠床还是在乌莽国享受珍品待遇。
不过,他们确实很久没有睡过床了。
自从过了云州,便是骑在骆驼上,一行人的屁股都坐疼了。阿骨燕也有些不适应,她到了禹国之后,便没骑过骆驼了。
骆驼上如今都会串一串铃铛,这是从禹国传来的法子。不论本意是为了什么,但是阿骨燕听着骆驼铃声响,倒是心情畅快的很。
她跟母亲睡在一起,缩在母亲怀里,盖着禹国最新出的“蚕丝被”,舒服的打了个哈欠,道:“我听着像是在唱曲似的,叮铃铃,叮铃铃——我也跟着唱。”
她多朵就笑着道:“你这顽皮的,手底下已经有那么多人了,还像个孩子一般。”
阿骨燕就道:“阿娘,皇太女殿下说我就是个孩子,不用装大人。”
她刚开始也想着要统领下面的人,必须要威严才行,后来才发现,不是。这群人,只认才学。
“也不知道皇太女殿下从哪里找的这些人,简直比我还痴狂嘛。”她抱着多朵的胳膊,絮絮叨叨的抱怨起跟这些人相处的日常,还抱怨皇太女殿下,道:“殿下就是太不放心了,给我配了好多人,即便是在乌莽国的时候,我的身边都没这么多伺候的,走哪里都不方便,后来我就说不行不行,我不要了,就平阳侯一个就行。”
这话抱怨的,反道是将多朵的心给安下来了。即便是对禹国皇太女殿下多么放心,但是对于独自在外的女儿,她还是牵肠挂肚的,怕她一个人受欺负,怕她病了累了,还没人管。
此时听见她有人管着,身边的人都是她口中的不听话,便放心多了。反而道:“平阳侯真心待你,你也别欺负他。”
阿骨燕嘟囔了一句知道了。
然后,就开始问乌莽国的事情。
“三舅舅还欺负你吗?”她道:“阿娘,你在信中总说好,我很担心。”
多朵就笑起来,摸摸阿骨燕的头发,“你啊,担忧阿娘做什么,明天你随我去见皇上,就知道阿娘如今过的怎么样了。”
果然第二天去见了皇帝,就见皇帝对她的态度极好,皇帝周边伺候的人,以前见了她爱答不理,如今眼角的褶子都堆在一块去了。
阿骨燕还有些不适应。不过,她如今的身份确实不同了。比如,平阳侯当着此时在屋子里的大人们面介绍他自己是平阳侯时,屋子里的人,脸色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候爷。
这是一个让众小国都要接待的大人物。
但是这个人,如今给在给阿骨燕伏小做低,好像是一个管事的一般,管着阿骨燕的吃喝拉撒。
这就令人不得不羡慕了。他们自然知道阿骨燕如今得了禹国的皇太女殿下欢喜,身边自然会有伺候的人,但是他们没有想过这个人竟然是一个侯爷。
于是,阿骨燕在他们的心中又高了一个层次。
三皇子的脸色很差,多朵虽然没有明确站在太子那边,但是她肯定是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这么多年,都是他跟太子两个人争天下,多朵亲近太子不要紧,可是如果连带着阿骨燕也一起在皇上的面前说太子的好话,那他就有危险了。
三皇子的眼神渐渐的危险起来,多朵正好看见,心中的警惕心更强,之前还犹豫要不要杀掉三皇子,此时心已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