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出就是雪花的一种别名。
而这六出晶鱼,就是一种雪花形状的鱼儿。
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它到底是生活在水中的还是生活在天上的。
一般来说我们都认为它是天上来的,随着雪花一起飘入水中。
要不然怎么平时在水中无论怎么捞都不可能捞到呢。
这种六出晶鱼,只在雪落进湖水之时才会出现,雪未成块,或者雪已经化了,都找不到它们。所以哪怕它本身算不得什么天灵地宝,也十分稀少。
当然了它们这么难找却还有人愿意寻找它,就是因为它们有很大的作用。
这六出晶鱼,是用来泡茶的好东西。
泡在茶水之中,你看不到它们的存在,但是这茶水却是平添一种风味,据说这种味道是天上云朵的味道,跟许多绿茶的意境十分相搭,茶道之中钻研一辈子的老茶客们,尤其喜欢这种六出晶鱼。
几片六出晶鱼,就可以泡一杯云茶。
这一杯云茶的价格,差不多是这西子湖边别墅的一间房的造价。
也就是怎么也得花个万儿八千的吧。
我虽然说腰缠亿万金,但是想喝上这种云茶,也基本不可能。
这种茶绝对的有价无市,能喝上它的,已经不能用富贵来形容了。
这一次托香香师叔的福,竟然一下子捞到如此之多的六出晶鱼,看来也算是大有收获了。
这六出晶鱼一定要用玉盏装了。
香香师叔应该是惯常了使用这六出晶鱼的,所以一将这六出晶鱼找出来就马上将它们用玉盏分装起来。
然后一并交给我说道:“这六出晶鱼不能放在储物装备之中,还得由你来保管。到时候你师父管你要便是了,省得再劳烦我。”
我收了这些六出晶鱼,却是有好奇地问道:“师叔,这等泡茶的好东西,你自己不留点吗?”
不说这个还好,说这个香香师叔一肚子怨气:“你师父这不是信不过我的本事嘛,才会特意来武林,来到这千年古茶村里,想要寻访这茶圣呢。”
茶圣?
我听说茶圣不是陆羽吗?
不是早就作古的人儿,现在又提他干什么?
“茶圣不是一个称号,就跟衍圣公一样,是一个代代相传的封号。想当年陆羽也只不过是一代茶圣罢了。其实要我说这茶圣的本事也就一般。比我金菊花门的本事高不到哪里去。”
师父在一边苦笑道:“香香师妹,都说术业有专攻。咱们金菊花一脉的本事,主要在憋宝相灵上了,可是茶圣一门专攻茶之一道,所以此番我是打算寻找茶圣去求一味禅茶。”
“哼,也就是我心肠软,你要是换成那个爱新折箩月儿,我估计她早就歇手不干了。”
“要不怎么是请你前来呢,金月儿她就不能一同来。”
“倒也是,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心里平衡点了。”
香香师叔倒也是好哄。
估计师父早就摸透了她的性子了,所以这会儿随便一哄就把香香师叔给哄好了。
一行人接着看看山水,但见雪里湖光,如粉妆玉砌的一般,那堤上断桥,积了一层雪,却仿佛是天上宫桥一般,难怪有人评西子湖十景,把断桥残雪也给放上去了。
看雪景一直看到天色已晚,我们才离舟上岸,去了孤山之上的一个印社。
这印社虽然名叫印社,却并不是印刷之印,里面都是些擅长书画之人。
这印社的小院十分比幽雅,雪落在假山之上,在月亮门之上,几竿翠竹上面一蓬蓬的雪。
几盏孤灯,映得这积雪有了一点暖色。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自称碎石山人。
师父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我们是来拜访茶童的,不知道能否引荐一二?”
“茶童不见客,几位还是请回吧。”
碎石山人好像很不客气,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我心说我们来见的就是一个茶童而已,一个给别人端茶倒水的家伙,虽然说这年头讲职业不分贵贱,但是各自的心里其实依旧都有计较。
特别是我们年轻人的心里,其实还是有分贵贱的。比如我最崇拜的还是科学家,觉得老师啊,医生这种职业,比其他职业更加高尚。
而茶童在我的心里,就是一个伺候人的职业,凭什么摆架子?
我也是心直口快,怎么想就怎么给师父传音道:“我们这大雪天的晚上来到这鬼地方,就是来找劳什子茶童的?咱们也是冷脸贴了人家冷屁股哩。”
师父白我一眼,传音道:“你当茶童真就是一个端茶倒水的吗?茶童是个书法大家,画家,人称当代诗书三痴,其中诗,棋,字都是冠绝当代,只不过人家最喜欢的还是喝茶。自命为陆家门下奉茶童子,这是自谦。就你还当真了。”
“那也不该摆这么大的架子啊,师父你好歹也算是个皇子吧,香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