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知道师傅对白面书生说了什么,水流交汇处恢复平静之时,项剑南也随之变得轻松,水妖们最终还是被获准东进,在夜叉的带领下,老实奔向东方,看着像是完成了了空禅师当初所定下的目标,只是除师傅以外,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真实原因,以实力征服?能仁大师还没有醒呢。
你和他说了什么?
危机解除,和尚们不久便恢复往日神色,一帮人坐在能仁大师身旁围成一个圈,好奇却又不好意思多问,高于安扶摇直上时的身影他们看的真切,除项剑南以外,其他人都算是见识到了。
一瞬间就出现在虚影身旁,速度快的众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其中也包括那些化为利刃的水流。
天机不可泄露。
耳边传来和尚熟悉的诵经声,高于安忽然间被扫了兴致,对着徒儿哼哼两声,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走到了空禅师身旁,对后续收尾工作提出宝贵意见: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能仁大师...哎!
老道我看在眼里,只感觉心中痛的厉害,趁现在还未招来蝇虫,赶紧挖坑埋了吧。
真是世事无常,不久前还要与老道把酒言欢...
这老道,又开始胡言乱语!
才刚刚从师傅身上看见几缕英雄风范,在他痛心疾首着劝和尚们早做决定之时,项剑南看到本躺在地上的能仁和尚动了,几乎与了空禅师睁眼的速度同步,一下便从地上弹了起来,摸着光头口中直嚷嚷,听起来完全硬朗的很:
老道士你住口,贫僧还活着!
大胆妖孽,竟敢趁贫僧不备偷袭!
说话间一个挺身从地上站起来,能仁大师总觉得眼前的阵型似曾相识,超度大会?还真被这臭道士给骗了!
和尚,你都看到了!
被能仁大师撞个正着后丝毫不慌,掐着手指念念有词半天,高于安再次对了空禅师说道:
能仁和尚心中有怨气,以老道看来,十有**是诈尸,再不然就是被妖邪夺舍,这黑灯瞎火的,也无法看个究竟...老道我这里有天师雷符数张,可将这能仁和尚就地火葬,只需七十两!
好一个精明能干的老道士!
听高于安坚持要送自己西去,能仁和尚当场就想要发飙,二人之间的友谊在之前便已经出现裂痕,此时再被火上浇油,愤怒一时有些控制不住,只是刚要出言还击,却被了空禅师一把打断:
回保佛寺,诸位想必都累了。
......
一路上很默契的都没有说话,等到众人再回到出发前的那条街,项剑南发现隔壁的三座道观已亮起灯光,灯笼挂了十几盏,门口时不时还有人影晃动。
在他们出现后虚掩着的观门随即被关上,声音不大,传到项剑南身边时却格外刺耳。
突然在观在挂那么多灯笼,应该是一直关注着和尚们的动向吧。
跟在师傅身后脚步不算缓慢,项剑南想起出发时看到的那几星亮光,比看到的灯笼光亮要小,再回忆起时只觉得那几星亮光很是出众。
万事都害怕比较,仅仅一个来回,感觉就完全发生变化。
这群...道士!
跟项剑南一样也注意到亮起的灯笼,能仁和尚却看的有些不舒服,当着项剑南和高于安的面不便多说,最终只能将怨气全撒在僧袍上。
呼啦啦衣袖甩个不停,硕大的身子在路上横冲直撞。
尽管自己晕倒后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了空禅师等人的面色来看,能仁和尚也猜到之后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要说自己遇到的事也说不清楚,只感觉头顶一阵凉意袭来,再睁眼时就听到高于安在那里瞎出主意,出的事情一定不小,这一路下来,众人的情绪都很低落。
除了那一老一少两名道士。
那小道士似乎发生了变化,一路上欢喜的表情都没有停过,只是碍于当前场合,欣喜一番便很快又隐藏下去,至于老道士...看起来依旧不靠谱。
滴滴答!
随着众人刚刚走到保佛寺门口,项剑南听到远处的道观里传来一道唢呐声,声音初响起时像没准备好,将自己吹的脖子一紧停了几分钟后,立马又无比欢快的响了起来。
不知道吹的是什么曲目,只是听的众人全都因此停了下来。
这群道士,黑灯瞎火的在练些什么技能。
暗道这大周朝的道士真是辛苦,项剑南被一阵阵唢呐声吵的精神倍增,还真是什么时候都要玩个多元化,这三座道观,别是被保佛寺欺压的只能搞其他业务了吧,小曲吹的,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虽然有扰民嫌疑,但不耽误他听起来很舒服。
唢呐这种乐器可需要功夫,以当前的时间为背景,项剑南觉得自己有理由把这件事当作一种挑衅。
哪有那么巧的事,黑咕隆咚,受挫归来之时,道观里恰好传来唢呐声。
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