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杀光邪教,血祭同门!”
待女子高喊,人群中又冒出一人趁势,嘹亮的重复着口号,随后江湖各派跟着响应,由东而西人声鼎沸。
“杀光邪教,血祭同门!”
“杀光邪教,血祭同门!”
“乌合之众也敢来山门之前喊打喊杀,当我们欲仙派是好欺负的?”
为首青色长袍的小道士抱琴而出,身后众位为他让出空地。但见小道士淡定摆下古琴,悠然席地而坐,素手落在琴弦之上,侧着头闭着眸,“你们连我这关都过不去。”
说罢,手指拨动着七弦。
“不好,他是个琴修。”
余音绕梁尔,心神可操纵。凌若眉头紧皱,想起当日在肮雅洞的遭遇,甚是令人头疼,于是赶忙提醒众人掩耳。
身在虚伪幻境不知是否同受琴音操纵,她不敢试探,若真中了招,后果不堪设想。
魔音贯耳,一曲奏毕,没有修为底子的江湖人士七倒八歪、口吐白沫。更有甚者双眼充血,脚底轻浮,癫狂的举剑刺向同行之人的心窝。
双方还未开战,来讨伐者已自损良多。
尚有修为者为心神不被扰乱,此刻只能原地盘坐调息,无法成为战力。
“区区小儿竟能牵制半数来人,当年除魔大业真相为何,真让本尊好奇。”罗肆至在一旁气定神闲,并未掩耳。
“幻境由对方所造,难说眼前所见就是当年真相。”
凌若不想为谁辩解,但她愿意相信师父。
“俺也是”,冀北阳凑近一本正经道,“那里面可有贫道的师父。”
他说的自然是司南真人了,不过入江湖三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凌若并不知道当今拂柳轩的掌门现在位于何地。
而且,也没兴趣知道。
“别被敌人带偏了。”凌若在旁提醒,“此行目的并非探究过往,更不是看热闹,而是破阵杀敌。”
虽不愿承认,但如果没有小丫头提点,冀北阳的确已将重心放在观看上,点头称是后询问该如何破阵?
“俺是个粗人,刀枪棍棒没问题,五行生克也略懂一二,就是实在不擅长对付这些虚的玩意儿。”冀北阳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咧嘴笑。
“我还想知道呢!”凌若嗔怒的瞪了他一眼。
幻想空间内感知不到异常气息,想要破阵却无从下手。从肮雅洞密道一路走到水禾村,她都没有察觉过异常,但还是落入迷阵。甚至在水禾村碰见的小闻,表面看去也没有任何问题。
何况类似的情况早在魔域和地府发生过多次。因此,越是看似平常,越不敢掉以轻心。
思及此处,一个可怕的念头冒出。先前多次感知“错误”,也许并非错误,而是……
“啪啪啪——”
身后传来有劲的掌声,“不错,还算敏锐。”
众人转过身去,站在眼前的是一位年约三十的男子,剑眉星目,有别于以往印象中的英俊,他脸部的硬朗感予人一种看遍浮世沉浮的沧桑感。
凌若暗自掐紧手心,一脸警惕的打量着他,心底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这个人,非常危险。
“小姑娘,不用如此警惕,先前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不是吗?”
声音充满磁性,但是却透着阴森可怖,宛如——从地狱挣脱出来的恶鬼。
不久前血肉分离的痛苦,以及被支配的恐惧充斥着全身,她明明是一具虚无缥缈的灵体,却能感到浑身战栗。凌若又怕又气,咬着下唇愤怒瞪视对方,冷哼一声,“秦非渺,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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