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说的对,这是我们的错。”
“我们太过懦弱了,居然面对职责,天下儒生的唾弃,畏惧了。”
“罢了,我等爱惜的名声,却又是什么名声,若是大晋当真被黄天道镂空,将来我三人,也必定遗臭万年。”
司空正冠道“既然如此,我等岂能让太子一人面对狂风海浪,明日,便有老夫开始,打破这摊死寂的浑水,看看这下面究竟是什么。”
此话一出,文气再次稳固,文心也是恢复,甚至浩然气更加活跃了。
三人心结已去,只觉眼前晴空万里,身上如释重负。
正当三人要出宫时,却被个侍卫拦住。
“三公莫走,陛下请。”
“这么晚?可是有什么急事?”
三公有些惊讶。
侍卫弯腰行礼道“陛下可没有说什么事,只是让下官来请三公过去。”
“既然如此,便请带路吧。”
“看起来不用明日了,今夜便可禀报了。”
“也好。”
“就是怕陛下今夜又睡不着了。”
三公互相开着玩笑,跟着侍卫一路向书房而去。
书房内,永兴帝正兴致勃勃的钻研围棋。
他一人执掌黑白双方,斗来斗去。
“不对,下这,白棋堵在这,反过来就把黑旗围了,对,对,这个地方,刚好再成一条小龙。”
“白棋现在该怎么办,中间大龙焦灼,黑旗又把四角占了。”
“嗯,这?不行,不行,难道这就要输了?”
三公进来时,永兴帝皇帝姿态全无,就像个老疯子一般,在棋桌上走来走去,嘴里喃喃自语,无视掉了进来的三公和侍卫。
过了许久,似乎分出胜负了,他才一下停住清醒了过来。
“三公到了啊,你为何不叫醒寡人,让三公在此处枯等这么久?”
永兴帝喝问侍卫道。
侍卫立刻跪下请罪道“请陛下恕罪。”
三公也急忙行礼求情道“陛下,不关这位侍卫的事,是我等三人看陛下沉迷棋盘,不愿打扰陛下雅兴,因而等到现在。”
永兴帝挥手示意几人平身道“好吧,既然如此,你便先下去吧。”
侍卫退下后,永兴帝也是走回龙椅坐下,随即才问道“三公,为何今日急匆匆去拜见太子啊?在太子府上讨论了什么,居然如此之久才离开?”
三公回道“只是太子出巡如此之久,估计太子有意外收获,因而拜访,毕竟太子乃是储君,太子殿下的一切,都是大事,故而我三人特意拜访。”
永兴帝眯起了眼,随即笑道“司空,你可真是个老狐狸,这明里暗里,是想跟寡人说什么呢?”
司空立即弯腰行礼道“陛下明鉴,下官不敢多言。”
“行了行了,这里就你我四人,何必再行这么多礼节,好好说话就是。”
永兴帝不耐烦的挥手道“你们是对老三很不满,所以决意站立在太子身后了,就是这样吧?”
“陛下,我等只是遵循祖制,太子乃是天定的储君。”
“还真是一套一套的,都让你们别这样说话了,非要打官腔。”
永兴帝愈发不耐烦了,他站起身,走到司空面前“寡人是再问,你们和太子说了什么?”
他的语气很严肃。
司空起身,轻声说道“陛下,城隍爷,随着太子一同进京了。”
“嗯?”
永兴帝楞住了,随即在屋内走动,不停转身“城隍能离开自己的辖地,随意走动吗?”
“如今这位城隍爷,堪称是千年来唯一一位神灵,更是一人统领两州,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司徒道。
永兴帝点头道“说的也是。”
随即问道“这位城隍爷,来京城是为了什么?他既然随太子入宫,为何不来见见寡人?”
三公沉默,似乎在思考如何去说。
过了许久,永兴帝有些不耐烦了“怎么?不能说?”
司空道“陛下,你可觉得三皇子行事如何?”
“行事狠辣,目的明确,乱世当是一方明主。”
听到这回复,三公才松了口气,这才将他们与太子等人所说的事,都说了一遍。
永兴帝皱起了眉头,来回踱步“就这些?”
“你们难道以为寡人不知道老三在做什么?”
司徒一听,向前一步道“陛下竟然知道,为何不阻止三皇子行事?”
永兴帝笑了,他看向司徒道“三公啊,我的司徒啊,你也说了,老三的做事,都在法理之中,寡人为何要阻止?”
司徒急声道“可是,陛下”
司空拉住司徒,看向永兴帝道“陛下的意思,我等明白了。”
“可是陛下当真对三皇子殿下,有什么心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