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匾额高悬着三个字,写着:玄帝观。
两侧是红木做的金漆对联。
上联是:位尊北极荡荡神明光宇宙;
下联配:灵昭南域桓桓威武震乾坤。
“是一座真武大帝的道观啊!”青玄说道。
吴正邦略觉惊喜,“在北地能看到道家的寺庙,真是少见。”
胡永儿笑道:“真没见识,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在南院大王的府邸就见过真武大帝了。”
青玄也说道:“看来几千年道教,影响广大,就算在辽国也不罕见啊。想来此地汉人与契丹、女真以及蒙古相互融合,彼此影响,所以才会存在这样一座道观,看起来也有百年之久了。”
那萨满教的一众人推开人群,径直往道观门口走去,门前的小道童也不敢阻拦,反而要垂首站定,许多群众浩浩荡荡跟在后面,青玄三人也被推搡着前行。
再往前,就看到道观门前搭了一座法台,高也就五尺,宽下不过三丈。法台两侧各插着八面杏黄旗,正中摆设香案,上面放着香炉、祭品、桃木剑,还有一沓子黄纸。
香案前一个瘦高个的中年道人,正在摇头晃脑地在那做着法事,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五帝五龙,降光行风。广布润泽,辅佐雷公。五湖四海,水最朝宗。神符命汝,常川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啊!”
念罢,突然抓起桃木剑,挑起桌上黄纸,用二指凌空虚点,那黄纸便腾地冒出一团蓝火来。他把宝剑对着苍穹连指三下,等到符纸烧尽,又把桃木剑放下,然后围着那场子转了一圈。
法台的后面是一众小老道,在那念经颂文,也听不清念的是什么。
那道人再回到香案前,重复上述步骤,如此反反复复五六次,众人皆看得目瞪口呆,可惜那吹来的风依旧炙热,天上连一片云彩丝儿都看不见,就更别说下雨了。
萨满教的**师看罢多时,这才笑道:“天阙道长,你说七日之内,必然祈得甘霖,如今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天,为何还是滴雨未见啊?如今城中百姓都看着呢,你这玄帝道观并不灵验,你的法力更是低微。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那天阙道长把手中桃木剑往桌子上一摔,怒道:“姚广奇,我们修道之人讲‘玄生万物,九九归一’,今天是第八天,尚有一天,你急什么?”
叫做姚广奇的**师,哈哈大笑:“七天又七天,如今又说要等到第九天,好话都叫你说尽了,也没有什么鬼用。此地大旱已然一年,有多少个九九归一不够你用?我金国大军驻扎大定府也已经三个多月了,你要真有本事,不早就普降甘霖,造福苍生了?”
“总之再有一天,贫道定然叫老天爷下雨。”
“这么说你是不守信用了?”
天阙怒道:“你们野心勃勃,打的什么算盘贫道清楚得很,想要更多人心甘情愿地加入萨满教,你就不能凭借武力把贫道如何!”
姚广奇冷笑了一声,“那要看你是否识时务了,我们从不强迫别人,不过玄帝观威信扫地,也是事实,到时候也不用我来赶你,这里的百姓也容不得你。”
“人心向背,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天阙道人怒道。
“也罢,就给最后一天时间,”姚广奇抬头看了看的“玄帝观”的匾额,冷冷说道:“明天是最后期限,这块匾额必须摘掉,我不能白来一趟,今天就先摘这幅对联!说什么北极、南域,玄天大帝真的那么了得?萨杜、萨圆给我把对联摘下来!”
身边的两员大汉答应一声,飞身形跳过法台,便要去摘那门上的对联。虽然对联并不太值钱,可这是玄帝观的门面,天阙道人如何肯干,把手里的桃木剑朝其中一人扔去,跟着纵身跃起,从背后去抓另一人的肩头,喝道:“住手!时间没到,你们不能……”
话没说完,那叫做萨圆的大汉回身便是一拳迎面打来,“去你的!”
别看天阙道人瘦弱,身法倒还算矫健,把腰一扭,闪过拳头,跟着脚下使了个扫堂腿,想把萨圆撂倒。
可对方毕竟身强力壮,天阙道人一脚踢下去,对方纹丝不动,反手拿住天阙的腰带,大喝一声,高高举起。
原来这两人是蒙古来的摔跤手,最善长的就是近身相扑,而且力大无穷,天阙道人被举在半空,有力也使不出。
这时道观里大大小小的道士,过来四十多个,有的拿着木棍,有的拿着铁铲,还有厨房来的厨子,干脆就拿着两把铁勺子,全都围拢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那两个壮汉一顿乱打。
只是台上狭窄,道观虽然人多,一时间也不可能全都冲上法台。
萨杜和萨圆皮糙肉厚,再加上一身的本领根本不惧,双臂抡起,把那些小道士打得东倒西歪,一会儿按倒一个,一会儿又扔出两个,那些小道士都只是些三脚猫的工夫,根本不够人家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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