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敢继续深思,谁也不再说话了,纷纷陷入了沉默。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孩童稚嫩的声音凭空而起,在黑暗中缓缓唱道:“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
大家齐齐看向车门前的那道身影,他仍旧保持着刚才指向某处的动作,但声音一字一句清晰继续着:“九兔子坐在上哭泣来,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歌声停了,但人影还直直立在那里,没有一个人干开口。
顾淮一直盯着人影的方向,试图从黑暗中看出他的面貌,但什么都看不出来。
“咚!咚!咚!”右边的车玻璃忽响起接连撞击窗户的声音,有人吓得一激灵下意识朝那里看过去。
也就是在注意力转移的同时,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了,夹带着吴侬方言:“高高额忒,森森额眉,别酿度兔子爬粗类。”
“请问,是谁杀了大兔子?”童声骤然响起,有人听到这句话只觉得浑身发凉。
弹幕激烈讨论了起来——
【这……是不是鹅妈妈童谣?】
【好像是的,这童谣好诡异】
【我记得《十只兔子》有好几种解法,有人知道这里用的哪一种吗?】
【巨离谱的解法,要不是绿茶刚才说了他的任务,估计没人猜得出来是五兔子】
……
还有很多全程懵逼的——
【听着意思,死的怎么成了大兔子?】
【对啊对啊,童谣里不是死的五兔子吗???】
【最后这句话什么意思啊】
……
“嘭!——”
车内再次亮起了灯。
大家被蓦亮起的光刺激闭了下眼,睁开眼的时候立刻看向刚才人影立着的方,那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离车门最近的一个人径直走过去,手拉着门把左右晃动了两下,车门“吱呀吱呀”响了两声,但仍旧严实锁着,没有一丝要开的迹象。
·
车厢里挂着钟,指针稳稳落在十二上。
火车仍在轨道上疾速前行着,车内的温度逐渐开始降低。
有人围站在一起,面色沉重。
相互交谈了一番,互相交换了名字后又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卧槽”哥忽开口:“那啥,你们有没有拿到一块木牌?”
话一出口,有人便急着道:“有的有的,感觉跟这个……童谣也有关系吧?”
“卧槽”哥的名字叫苏爽,他说:“要不大家相互交换一下吧,我听这童谣,感觉每个身份都是有联系的。”
有人面色一下变了,似乎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小声咕哝了一句:“有必要吗……”
苏爽脸上明显僵了一下,但装作没听到,先一步拿出木牌想要给众人看:“喏,我靠——”
大家眼睁睁看着木牌在他手中忽冒出一团赤红的火光,烫德苏爽手猛一抖把木牌仍在上。
下一刻,木牌便成了一摊灰烬。
不到三秒的时间,人群此起彼伏响起了“他娘的”、“好烫”、“草泥马”等等一下到爹妈上至祖宗八代的“亲切”问候——
有人的木牌都自燃了。
有个姑娘喃喃道:“这是不是不能给人看?只能自己看啊……”
顾淮听到这话愣了几秒,面无表情看向时不言,眼神交流道:你刚才看怎么没事?
时不言耸耸肩,一脸无辜眨眨眼:我也不知道。
顾淮蹙了下眉,认真思考:你不是人吗?
时不言面如食粪:“……”
这题我没法答。
苏爽站出来,拍拍胸脯:“大家要是信任我的话,我的身份是六兔子。”
有人跟着他一起说:“我是二兔子。”
“七兔子。”
“三。”
“我是四兔子。”
……
一轮报下来,大家的目光落在一直没吱声的顾淮身上。
顾淮视线在人群中转了一圈,道:“我是大兔子。”
剩下的还有两个人,下一个是时不言,他张了下唇瓣:“我——”
“我是五兔子!”角落站着的一个男人忽吼叫了一声,脸色一下涨的通红,不安朝时不言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很快移开,再次说了一遍:“我是五兔子!”
他情绪爆发的有些突然,让大家先是愣了一下,苏爽耳朵被震得一疼,“啧”了一声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