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玉目光被案卷里的一行字给吸引过去,拿起那张纸,迟迟没有回应灼桃的话。
“将军?”灼桃侧过头,眼底有几分疑惑。
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平时华玉虽然对她不说是百依百顺,但最起码不会这样说这话还明晃晃的忽略她。
脑海里华宁宁的模样一闪而过,灼桃心里很是不舒服。
华璟留着以后会抢她儿子的财产,但是华璟性子软弱,好拿捏,对权利还是金钱都不怎么在乎。
华宁宁不一样。
即便是个姑娘,可是心思敏锐又精明,如果放任他们兄妹两继续长大,灼桃觉得自己和自己儿子肯定会被挤兑的没有地位。
还是要趁她们两个人小的时候,先下手为强。
她今日,一定得把华宁宁给赶走。
华玉面色渐渐沉下来,再次抬头时,眼底的神色都微微变了。
灼桃对上那深不见底的黑眸,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扯出个笑,问道“怎么了,将军,你在听我说话吗?”
顿了顿,华玉才说道“我再听,你继续说啊,你想出来的办法是什么?”
灼桃见他语气如常,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道“把宁宁送去城西的庄子上,将军觉得如何?”
“怎么说?”
灼桃见华玉这副模样,就知道有戏,连忙开口道“宁宁爱玩,性子野,但若是这么长时间下去,在京城中名声势必是不好的。”
“她以后嫁不嫁人的事情另说,万一她有了心仪的男子,却因为名声的事情受委屈怎么办?”
华玉抬手,示意灼桃别再继续说下去。
“这和送到庄子上有什么关系?”
“若是去了庄子上,对外就宣称宁宁生病了需要静养,等她成年了我们再将她接回府中,在这几年了她想做什么也自由些。”
“将军你说呢?”
华玉低下头,将手中的几张纸递给灼桃,“再想宁宁去哪之前,你先给我解释解释这件事情吧。”
灼桃愣了下,看着手中的纸,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她熟悉。
她曾经在熟悉不过的东西。
天香楼记录的营业册子。
笔迹是花妈妈的没错。
怎么会在华玉手里。
灼桃并不认识字,这上面写了什么她也不太认得,但是银两数额和自己的名字她是能认清楚的。
“这是……这是什么东西?”
灼桃面色一变,直接将这几页纸给扔了下去。
“将军……”
“你不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华玉冷笑了声。
“看你这模样,应当不是伪造的了?”
“是不是伪造的我也不需要你来说,我可以直接去找华靖柯问个清楚。”
灼桃嘴唇动了动,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将军……”
华玉道“我们刚见面之初,你说你是才被卖进天香楼里的,可我看你这从很久之前开始,就已经是天香楼的姑娘了,这怎么说?”
“你说你被卖进来之后一直当旁人的侍女,什么事都没见识过,这又是怎么回事?”
灼桃跪下了下来,伸手抓着华玉的衣袖,“将军……我这也是迫不得已的,都是花妈妈他们安排的,我若是反抗就会被打个半死,况且我也只是喝酒弹琴,从来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后来说瞒着将军,也是花妈妈出的主意,无论是谁,我们都是这样的说辞,不是有意要瞒着将军的。”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华玉深吸口气。
“这东西今日能和给我的案卷一起送上来,也能给旁人看见,全京城的人现在都知道,我娶了你这样的一个人为正妻。”
“从前在天香楼和你认识的客人,背地里不知道怎么挖苦笑话我的。”
灼桃面色苍白,汗水都滴了下来,“将军,只是去认识认识,算不上是什么客人的,我也只是拿了该有的那部分月俸。”
“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想着……”
灼桃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华玉只道“出去。”
“将军!”灼桃急了,眼泪也立刻涌了出来的,“你知道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只是身处那种地方,有太多迫不得已,身不由己的事情了。”
“出去。”
华玉加重了语气。
灼桃心里自然是害怕华玉的,立刻起身抹着眼泪出去。
刚走出房门,就和对上一双幽深的双眼。
“啊——”
华宁宁突然窜出来,将灼桃吓得一个机灵。
“你这是做什么!”
灼桃加重了语气,原本就讨厌华宁宁,现在更是狠狠瞪了一眼。
华宁宁嗤笑了声,“夫人还说呢,今日我上书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