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晏清忙完，都已经一个通宵了。
后背都感觉湿了一大片。
悬壶济世还真不是谁都能做的。
华晏清一回头，看华祁昇还在，不由吃了一惊，“大人，你怎么还在啊？”
“你这救人的法子，能够根治吗？”华祁昇转而言他。
华晏清应了声，“能根治，已经治愈的人不会再轻易患上，但是没得过的人，也有可能继续再患上，我与其他大夫商量商量，这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说话间，华祁昇视线一直盯着华晏清露出的眼睛。
华晏清也有点心虚。
说起从前，华祁昇也算是了解她的人，更何况华祁昇心思敏感，聪明通透。
华晏清也深知一个人哪怕换了副皮囊，一举一动都能看见原来的影子，更别说她这两幅皮囊长得还那么相似。
更别说她本来就和华祁昇长得像。
现在还长得像，就有点说不清了。
华晏清看着华祁昇，不动声色挪开视线，“怎么了，大人？”
“先回去休息吧，若是你病倒了，这城内的大夫又要少一个了。”
一路上，华晏清没有说话的打算。
华祁昇却问道“你是荆州人士，姓什么？”
原身没有姓，但现在华晏清对外说自己是从父辈那学来的医术，自然得是有名有姓的。
以防华祁昇去查，华晏清还得想个周全的。
“我相公姓原。”
“那两个孩子是？”
华晏清笑了下，“我儿子原方和女儿原沅。”
大宝和大丫的名字就是胡编的，只是原身的相公不擅长起名字，随便叫着糊弄的，现在两个孩子也大了，正经的名字得有一个。
“你的孩子？”华祁昇上下打量了华晏清一眼。
“是啊。”
华晏清对上华祁昇的视线，露出疑惑的神情。
“怎么了？”
“你看着这样年轻，不像是两个那么大孩子的母亲。”
华晏清笑道“只是看上去吧，很多人都这么说。”
“你相公呢？”
华晏清低下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过了好半天才道“不在了。”
华祁昇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到了驿馆，华晏清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两个小孩本来都已经睡着，听见动静后立刻醒来，睁着惺忪睡眼看着华晏清。
“娘亲，你回来了。”
华晏清点了点头，忙了整整一通宵，她也的确是累了，坐在床边，轻声嘱咐了大宝和大丫他们两个人正式的名字之后，取下绢布清洗干净过后，沉沉睡了过去。
“哥哥，娘亲到底想做什么呢？”
原方摇了摇头，“你别多问了，问了她也不肯说。”
原沅抿了下唇，看向窗外，道“我们能出去逛逛吗？就在这院子里，应该没事吧，屋子里面好闷。”
“应该可以，不过得把绢布戴上。”
“好。”
两个小孩手牵着手走出了房屋。
这医馆不大，华祁昇向来少眠，事务繁忙时经常连着好几个晚上都不睡觉，他现在心里念着那个“原夫人”，根本睡不着。
一举一动都和华晏清那么像。
但是华晏清已经死了。
是他亲自看着下葬的。
华祁昇深吸口气，心里一下被愧疚和不甘填满。
哪怕他现在身居高位，整个华家也是京城几百年的老家族，但在华晏清这件事上，也只能做到自保。
一抬眼，华祁昇看见原方和原沅两个人手拉着手，他眉心微动，叫人把那个小孩叫了过来。
“大人。”
原方显然懂事一点，躬身行礼。
原沅没顾得上这个，圆溜溜的眼睛一直在华祁昇脸上打转。
华祁昇向来对别人的视线敏感，更别说是原沅这样直白又毫不掩饰的了，他放缓声音，问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原沅抿唇笑了下，“感觉，感觉大人和娘亲好像。”
华祁昇怔了下，“你娘亲……原夫人？”
“嗯。”
华祁昇脑海里华晏清的面容一闪而过，只要是见过他和华晏清的人，没有人觉得他们兄妹两不像。
他们是亲兄妹，长得像理所应当。
可和那个原夫人，可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
原方看着华祁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看了原沅一眼，眼神示意她别再说这件事。
虽然他心底也觉得，两个人的确长得像。
华祁昇眉心微动，道“原夫人医术高超，方才有人传话来，说她昨晚诊治过的病人已经有完全痊愈的了，好几个大夫想来见她，想要讨教下如何医治。”
原方和原沅两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