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是死了吧?”
“你们都别过去碰她,也不怕得什么传染病!”
“就是就是,快离远点。”
……
周围嘈杂人声渐渐散去,华晏清艰难睁开眼,挣扎着爬起来。
映入眼帘是个简陋的木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后首疼得厉害。
华晏清向后首一摸,一手的血还有阵阵刺痛,她疼得抽了口气,脑海中混乱一片,只想着赶紧将伤口给处理了。
屋里没有什么东西,连一块干净布料都找不到,她将身上衣裙的布料给扯下来包在头上,勉强能起到止血的作用。
目光一转,才看见那边蹲着两个小孩。
一男一女,约莫五六岁大,一看到她望过来,两个小孩离开警惕起来。
“这是哪?”
华晏清开口,这声音让她自己吃了一惊。
这不是她的声音。
“那边底下还有银两,你拿去,放过我和妹妹。”
男孩站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根很粗的木棍,警惕看着华晏清,小心翼翼将一旁的小女孩给扶了起来。
华晏清正想张口,脑海里却一下涌上来许多东西,思绪混沌一片。
她忍不住扶住桌子,缓缓呼出口气。
脑海里陌生的记忆属于一个叫阿清的人,远近闻名的泼妇,成亲第一天就克死了相公,刚才屋内两个孩子男孩叫大宝女孩叫大丫,两个都是阿清相公捡回来的孩子。
相公死了,阿清将所有不满和怨愤都撒在两个孩子身上,还把大丫卖给了镇上一个好色的老头。
华晏清扶着破旧的木桌子,睁大双眼怔了好一会儿,额上汗水都滴了下来。
她在牢房里被萧菡强行灌了那个毒药,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就到这了。
她就是那个泼妇阿清。
华晏清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砰——
屋外响起一声巨响。
“你们两个跑哪去?”
“这姑娘是我们老爷花了五两银子买的,你们现在说走就走,谁允许了?”
“臭小子,你还敢打人!”
华晏清面色微变,起身推开木门出去。
大宝和大丫被几个人围住,为首的男子很瘦,穿的倒是干净利索,留着山羊胡子,上下打量了华晏清一眼。
“这可是之前说好的,我们现在来领人。”
“不卖了。”
华晏清淡道,她找着原主的记忆,把藏在炕上的五两银子拿了过去,塞进山羊胡子手里。
山羊胡子一怔,“你说什么?”
华晏清抬手,将那两个小孩拽着衣领提到自己这边,冷冷看着山羊胡子,“回去告诉你们老爷,不卖了。”
“这可由不得你!”
山羊胡子狠狠啐了一口,看着华晏清那张满是脓包和麻子的脸险些吐了出来。
“你平日里把孩子打个半死,现在在这装什么啊?”
“我以后不会再对他们动手,倒是你们老爷,专门买年幼的女孩到府上,有什么腌臜勾当,你心里比我清楚。”
陈老爷年纪大了,对十几岁的小姑娘不感兴趣,将手伸向了更年幼的。
原主是真的财迷心窍,才会把这么小的女孩卖去那种魔窟。
山羊胡子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竖起眉毛,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老爷是心疼你虐待两个孩子!”
“是么?”华晏清视线冷冷扫过他,“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你说着不觉得恶心?我是要吐出来了。”
从前的阿清是泼辣,可是骂人向来只会双手叉腰骂娘,什么时候能说出“冠冕堂皇”这种词。
“我呸的!我看着你这张脸才是要吐了出来。”山羊胡子给身后人使了个眼色,他们都是陈老爷的打手。
“看你这么不识好歹,那这五两银子你也别要了,今天这人我们必须得带走。”
“快动手,老爷还在府里等着呢!”
这几个打手华晏清自然没有放在眼里,她从大宝手里把木棍抽出来,一人一棍子狠狠敲在几个打手脸上。
“啊——”
几声惨叫,几人都捂着嘴退开,还有人的一颗牙齿都掉了下来。
“你敢伤人!”
“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抢人,我有什么不敢打的?”
“师爷,师爷。”一打手捂着满是血的嘴,怔怔看向山羊胡子,“这女人手劲太大了,这……”
“没用的东西!”山羊胡子怒斥。
华晏清晃着手中木棍,敲了两下房门,“这银子我还给你,人我也不卖了,你们回去给你们老爷说清楚。”
她说完,转身带着大宝和大丫进了屋子。
那几个打手只是长得壮些,平时借着陈老爷的势欺负人的,没有动过真格,都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