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晏清只对着华老太太磕了个头，“事实就是如此，我与晏玉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若是再和小叔成亲，那小叔不就成了众人的笑柄了？”
“你当真！”
“当真。”
华晏清话音刚落下，华老太太的目光立刻转向了晏玉山。
那目光中含着恨意，似乎一下能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饶是晏玉山这样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也吓了一跳，一下抓住华晏清的衣袖，一副受惊的模样。
这没出息的！
华晏清皱了皱眉，还是伸手将晏玉山护在身后，道“祖母……”
华老太太只觉气血一阵阵往上冲。
华晏清不害怕，华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经历过的大风大浪多了，这点事情不会给她气死的。
陈姑姑一面给华老太太顺着气，一面有些埋怨看了华晏清一样。
“其姑娘从前都是最懂事的，怎么现在……”
华晏清笑了笑，“正是因为懂事，才要实话实说，不能让小叔吃亏啊。”
华老太太没办法了，不愿意再多说，陈姑姑将她搀扶着离开。
华晏清呼出口浊气，起身坐在椅子上。
晏玉山心神不宁的还跪在原地。
华晏清抿了口茶水，“你还跪着做什么，人已经走了。”
晏玉山低着头不知道在挣扎着什么，最后“蹭”一下窜起来，道“你就是让我来当你的挡箭牌的。”
华晏清轻嗤了声，“不然？”
“我怎么着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你说我按照你的安排做事，在这件事解决之前都能衣食无忧吃香的喝辣的，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你祖母若是杀了我灭口可怎么办？”
华晏清抬了下眉毛，“那我就成了寡妇，只能找其他人了呗。”
“你……”
晏玉山有些着急。
“富贵险中求。”华晏清道“你都做土匪了，那就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你有什么害怕的？”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沉默了片刻，晏玉山才沉声道“我当土匪，死也不过是死在刀下，明明白白是也不欠谁，我要是现在不明不白的死了，连骨头都找不到。”
京城的确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你人都来了，现在做也是做，不做也得做，”
“由不得你。”
晏玉山紧紧皱着眉，不安道“方才我听你祖母说，她是要你和你小叔……成亲？这不合理吧？”
华晏清道“是我小叔，他的生父在战场上为了救我祖父的性命死了，我祖父便将他收为养子，也只是名义上的收养，名义上是华家人，其实连族谱都没进，不作数的。”
“那不就行了，你有什么不答应的？”
“因为我们还没成亲，他就将身份不明不白的姑娘带回家，丝毫不知道避讳和遮掩。”华晏清放下手中茶杯，面色有些冷，“我可容忍不了一个妾室。”
晏玉山想想也是。
现在只娶一个正妻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是京城，不少达官显贵之家也许只有一个当家主母，越来越多的女子容忍不了什么妾室。
晏玉山记得自己的师父就是，至始至终都只有师娘一个人。
更别说像华晏清这样的女子了，怎么会允许妾室。
“事后来道歉，还是和我一个兄长商量过后的权宜之计，跟我道歉的前几个时辰，还和那个姑娘在一起。”
华晏清轻叹口气，转而问道。
“你说，我凭什么受这个委屈。”
晏玉山愣了下，“你兄长？那你们不才是一家人嘛？他为什么不帮你，还帮那个人呢？”
华晏清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兴许是觉得我身为女子，丈夫纳妾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更何况现在还没纳妾呢，没必要因为这件事上纲上线。”
华晏清不想继续再说下去。
她是真心帮华靖柯当哥哥的，只是没想到对方和华玉一起串通起来哄骗自己，这还有什么意思？
“原来是这样。”
晏玉山寻思明白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又一侍女急匆匆跑进来。
“将军，宣武将军来了。”
这侍女通报也只是知会一声，华玉想要进来，他们想拦着自然是拦不住的。
晋唐上下没人没听过宣武将军的名号，就连晏玉山这样的人也是如此，他心中升起一些不好的预感，问道“不会宣武将军就是你小叔吧？”
华晏清点了点头，见晏玉山要走，一把将他给拽住，“我看你在宅子里挺威风的，怎么到了现在一下又不一样了？”
“这能一样吗？”
晏玉山皱着眉。
“黑虎寨的人都叫我大当家，这全京城有几个人认识我啊。”
华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