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
华晏清避开华玉要来抓她的手。
“这儿事究竟是怎么个经过的你得跟我说清楚吧。”华晏清望了眼天香楼女子的背影，“或者以后我们都别说了，我直接找她问个明白？”
“别。”
华玉垂下眼帘，迈步走向另一边。
华晏清压着心中怒火，迈步跟了过去。
“即便是四月过了，我都不会允许有人进这将军府的门。”华晏清扯着华玉衣领，一字一顿道“你现在是堂而皇之的带着天香楼的人进府，还不是只有一次，你将我置于何种境地？”
“你口口声声说当宁宁和璟儿是亲生儿女，你让你的亲生女儿听那种腌臜人调笑。”
华晏清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华玉，我从未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被抓了个现形，华玉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自是知道华晏清的性子，任何解释都没什么说服力。
“只是，一时来了兴致，算不得真的。”
“我瞧着你捂着她的手，笑语晏晏的模样比对着我都高兴。”
华晏清松开手，深吸几口气，面色很快恢复如常，将衣裳的褶皱给捋平。
“华玉，我答应祖母和你成亲，被旁人笑话非议，你觉得我就是因为想听家族的安排才这样吗？我若是不愿意，谁能强迫我？”
“我不介意做宁宁璟儿那两那么大孩子的继母，担心你的安危直接离开京城，为此还耽搁了二姐的事情。”
华晏清最忌讳自己像个怨妇一样，她没有再说话，静静看了华玉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七姐！”
宁宁就在附近等着，一看她出来立马迎了上去。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她一下就看出华晏清脸色不好，眼泪立刻落了下来，紧咬着唇忍住难过。
“不怪你。”华晏清淡淡开口，“若是我不知道，一直被蒙在鼓里，最后再稀里糊涂嫁了过来，宁宁不会觉得我可怜吗？”
华宁宁一怔，印象里华晏清一直是内敛从容，好像什么事交给她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
她和“可怜”这个词，可是一星半点关系都没有。
华晏清看着华宁宁茫然的模样，心里一酸，到底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宁宁。”华晏清冷声开口，“以后我不会再来这了。”
她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样冷漠决绝的模样让华宁宁心一下跌落谷底，华宁宁忍不住放声哭，侍女哄了好长时间都不管用。
……
华晏清去了华府，去见华老夫人。
现在府里是霍明欢当家，夜深了，她同乳母一次照看孩子还没有睡下，将华晏清给迎了进来。
“七妹这是怎么了？”
华晏清难得显出几分落魄，扯出个笑，坐在一旁看三个还在襁褓中的侄子侄女。
“还真是可爱，这样三个机灵可爱的，怎么看都看不够。”
这么晚来，华晏清定然不只是来看孩子的。
霍明欢叹了口气，道“你们几个把少爷姑娘都先带出去，我有话和七姑娘说。”
“是。”
屋内很快安静下来。
华晏清手肘支撑在桌面上，重重叹了口气，“嫂嫂，我不和华玉成亲了，谁爱怎样就怎样，和我是一星半点的关系都没了。”
霍明欢当即变了脸色，“七妹……这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华玉连着两日将天香楼的女子带入府中。”华晏清轻嗤了声，“实在是荒唐可笑，我就在宣武将军府门口等着他，看他和那女人并肩走过来。”
霍明欢忙扯出个笑，“男子嘛……”
华晏清道“他进府前那个女子说手冷，说要帮她捂捂手，那神情动作，和对着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话一说，霍明欢也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嫂嫂，大哥一直没有纳妾，就连我父亲也是在我母亲死了之后才纳妾。”华晏清看着霍明欢，直截了当问道“我且问嫂嫂，若是大哥这样，你该当如何？”
“若是有的选，谁会希望自己做了主母还要有妾室跟着？”
华晏清对着霍明欢，嘴角一直挂着冷笑，抿了口茶，将心底的难受和烦闷都好好隐藏。
霍明欢只叹道“若我是七妹，我定然也会做同样选择，当年我在霍府……我是庶出，上有嫡母嫂嫂，下有嫡姐庶妹，若是只伏小做低保全自己，恐怕就要被送进宫去，一辈子就没有出路了。”
“我费尽心思拿了霍府管家之权，和嫡母尔虞我诈互相猜忌斗狠，最后不过是为了能选个称心如意的夫婿，往后的日子有人体贴爱护，能过的顺畅一点罢了。”
“若是在家都争斗个没完没了，嫁出去之后还是和婆婆妾室再斗，怕是活不到三十就被气死了。”
霍明欢只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