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晏清心中觉得有些可惜，李怀和华亦衡心中揣着是同样的心思，最终还是难再得偿所愿。
被父母所累不过是借口，真正原因，还是那伤了的腿。
时至今日，李怀不怨华玉，也不怨自个，只道是命数，谁也由不得。
……
华晏清和耶律淳都未坐过画舫，自打华宁宁和李宁宁交好，连带着华璟也跟着在这玩乐之处见了见世面。
李宁宁缠着耶律淳玩，华璟想要学钓鱼，轻轻扯着李怀的衣袖要他教。
华晏清坐在边上吹风，华宁宁也搬了小椅子坐过来。
“七姐。”
华宁宁今日梳了两个髻，上还戴了精致漂亮的头饰，看着玲珑可爱。
华晏清在她小脸上摸了一把，问道“怎么了？”
“七姐和爹爹吵架了吗？”
华晏清目光一凝，“从哪听来的？”
“没有。”华宁宁摇了摇头，“不是我听来的，是我看见的，昨日在府上，爹爹是带着一个姑娘回来的，喝得大醉，看着心情不好。”
“带着个姑娘回来？哪来的姑娘。”华晏清想了想，又问道“穿着什么样的衣裳，可是着军装，将头发高束起来的？”
华宁宁应道“那姑娘身材纤弱，并非是军中之人，我还问了她，她说她是天香楼的，七姐，天香楼是什么地方？”
纵然华宁宁颇通人情世故，但说到底也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天香楼和华亦衡的醉玉坊一样，是京城纨绔经常去玩乐的地方，这背后的东家是谁也说不准。
华玉竟把天香楼的姑娘给带回家。
华晏清脸立刻沉了下来。
华宁宁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道“七姐怎么了？我就是好奇问问，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没事。”华晏清摆了摆手，“与你无关，我和华玉也并未不愉快，你在他面前如往常一样就行，他是将你当亲生女儿看的。”
华宁宁看着华晏清的模样，心中又升起几分不安来。
“华姑娘。”
身后蓦地传来一熟悉嗓音，华晏清回头一望，萧霁盛正站在门廊处，手里还握着折扇，他穿了常服，倒比平日看上去少了几分冷冽。
“你怎么在这？”
华晏清下意识问。
萧霁盛向身后望了眼，皮笑肉不笑道“华姑娘这话说的奇，这画舫只要交了钱人便能上来，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只是两人带着几个小孩玩，华晏清和李怀上来时都没想着要专门包一画舫，总归里面各有各休息的地方，谁也不碍着谁。
只是以萧霁盛的身份，怎么着也都该单独包一艘才是。
华晏清皱眉打量了他一眼，“殿下有什么事吗？”
“没事。”萧霁盛往外面看了眼，“只是看到了熟人，来打个招呼罢了。”
华晏清心下有疑，但是转念一想她来白鹿书院也是昨日才打算的，谁也没告诉，更别说到这地方来是李怀说的。
李家与萧景焕亲近，李怀一直以来和萧景焕关系不错，对着萧霁盛，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并未开口。
“我与殿下，算不上什么熟人。”华晏清硬邦邦开口，当着李怀的面，一定要和萧霁盛把关系给划分清楚了。
“是么？”
萧霁盛反问。
“姑娘找我帮忙，秋狩时候我们又有过命的交情，怎么现在连熟人都谈不上了？还是姑娘一向喜欢用完了就扔掉。”
“上一个倒霉的是我，下一个倒霉的不就是宣武将军了？李三公子，还是提醒提醒宣武将军为上。”
华晏清变了脸色，怒道“你浑说什么，什么叫我用完就丢？”
萧霁盛神色不改，淡淡道“哦，是我说错了，华姑娘别介意。”
华晏清心中一阵烦躁，紧抿着唇不说话，华宁宁视线在几人上打转，默不作声观察着。
华璟也不说话，看着萧霁盛的模样无端带了几分敌意。
最后李怀叹了口气，起身对华宁宁招呼了两下，“宁宁，你七姐有话要说，我们先过去吧。”
“好。”
华宁宁点了点头，在华晏清默许的眼神下，和华璟拉着手跟着李怀离开。
耶律淳和李宁宁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边也看不见人影。
这地方是华府公共区域，任何上来的人都有资格在这。
人多口杂，华晏清可没兴趣和萧霁盛在这边谈，想到昨日关于耶律淳和萧秀秀的事情，她又不得不和萧霁盛说说这事。
萧霁盛似是看出华晏清心中所想，压低了几分声音，“华姑娘，若是想谈，就这边请吧……”
华晏清迈步跟了上去，进了一处较为偏僻的房间，门外还有个面生侍卫守着。
华晏清皱眉坐下，“谈其他事情之前我还有事要问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