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一众宫人纷纷低头,待殿门关上时大太监皱了皱脸。
“公公,这早膳还传不传啊?”一宫人问道。
“等着吧。”大太监叹气道。
陛下这尚在孝期,宫中又无太后,莫非是被什么小狐狸精爬上龙床了?
这要真出了这事可怎么是好?
齐语白关上殿门,步伐略带了几分匆匆,只是掀开帘帐时却只见叠好放在一旁的帝服,整理好的床榻,唯独不见昨夜相守之人。
他走了。
未知会一声就走了,不知去了何处,原来被人未曾知会便离开的感觉如此难受。
齐语白松下了手,想起了他们如今的处境,沈醇为南溪王,而他是尚朝的皇帝,他们之间并非一榻之隔,而是真的隔了千山万水。
“陛下。”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南溪王求见。”
齐语白蓦然转眸,原本冷却下的心竟在瞬间雀跃了起来“为何事?”
“说是有异宝想献给陛下,请陛下一观。”大太监道。
“请他进来,传膳。”齐语白道。
“是。”大太监道。
膳食匆匆,沈醇那边也被引进了宫门。
“南溪王这边请。”宫人很是恭顺。
一路过往,路过的宫人即便低着头,也忍不住侧着眸看了两眼。
“陛下正在用膳。”
声音传入殿门,齐语白深吸了一口气道“请南溪王进来,你们出去侍奉。”
“陛下,这于礼不合。”大太监说道。
齐语白看了过去道“于哪条礼不合?你若不会侍奉,朕换人如何?”
“奴婢再也不敢了。”大太监起身退下道。
侍奉新主,当真是一时摸不着脾性。
殿门打开,沈醇入内,桌上已摆了膳食,每份份量不多,却极精致。
这样好的早膳,坐在桌边的帝王却龙颜不悦,好像面前摆的不是珍馐,而是粪土。
“参见陛下。”沈醇出声提醒。
殿门关闭,齐语白轻轻抿唇别过了脸不看他“南溪王有何异宝与朕同赏?”
他问出话却不听回答,正沉不住想要去看时,却蓦然身体一轻,已被抱了起来“你!”
手臂扶住了来人的肩膀,唇被亲了一下时,直接坐进了他的怀里“沈醇!”
“陛下小声些,引的侍卫进来就不好了。”沈醇抱着人凑近了轻声道。
齐语白与他只在咫尺之间,轻轻侧眸道“进来便进来,免得南溪王如此大胆。”
“当真?”沈醇轻挑眉笑道,“那就让他们进来看看我是如何大胆的。”
“你!”齐语白深吸了一口气,深觉不能被他带着跑,“你说带了异宝,异宝何在?”
“我怀中抱的不就是异宝?”沈醇揽着他,摩挲着他的唇笑道,“还有比陛下更能称之为异宝的东西么?”
齐语白与他亲近,心已热了,话也软了“你早上怎么走了?不是说让你等我。”
“等陛下回来再流连床榻一次?”沈醇笑道。
“只是想见你而已。”齐语白靠在他的怀里道,“我回来时不见你,心都乱了。”
“我倒是不介意陛下金屋藏娇,只是再待下去难免引得宫人怀疑,到时候再给你传出什么孝期招了小宫女的说法,任凭你长了几张嘴也说不清了。”沈醇说道,“我又不会跑,你别怕。”
“可你到时候还是要返回南溪。”齐语白看着他道。
“你不想回南溪么?”沈醇问道。
齐语白对上他的视线,心中一沉“我想。”
他想回去,但已经回不去了。
帝王之位看似可号令天下,却不能决定自己。
“我带你回去。”沈醇说道。
齐语白心中轻动“你要如何带我回去?”
“我自有办法,先吃饭。”沈醇执起筷子笑道,“陛下想吃哪道?臣妾来侍奉。”
齐语白乍然听见这个自称,面色异动“你这模样倒真像霍乱后宫的妖妃。”
“妃?”沈醇捏了捏他的腰间笑道,“我以为我是皇后,谁家妃嫔能将皇帝抱在怀里的?”
“皇后也没有将皇帝抱在怀里的!”齐语白反驳道。
沈醇神色微异,乍然笑道“阿白反应的倒快,不过你这算是承认我的皇后身份了?”
齐语白微滞,柔了视线“你若想要,我自然给你。”
便是这帝位他也无甚稀罕的,或许是在南溪太过自由,他本不在乎谁坐上这帝位,只要百姓得安就好,只是文化融汇不到,尚朝之人可接纳任何王公亲贵坐上帝位,却不能接受异族。
“好,那就归我了。”沈醇笑道,“陛下想吃什么?”
“我自己来。”齐语白便是在南溪,也少有被他这么喂食。
“服侍陛下是臣妾的本分。”沈醇夹起其中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