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凝一个激灵,什么睡意都没了,很冷的问“你又想干什么?”
贺明尧却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在那里呆着,我来找你。”
一听说贺明尧要来找自己,温雨凝心里就有点压抑,她很冷漠的表示,“那真是抱歉,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算我求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贺明尧没有说话,只能隐隐听到细微的呼吸声,透过黑暗中的空气,与自己的呼吸重叠。
“我马上过来。”贺明尧丢下这句话,就挂了。
温雨凝愣愣的盯着手机,想起身躲一躲,做起来却发现自己还有哪里可以躲呢?
她维持着坐在病床上的动作,一直等到脚步声响起,男人逆着月光,站在她面前“有很多事,我有必要与你问清楚。”
“我要亲口听你说。”
温雨凝一动不动,甚至是垂头丧气的状态,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与他面对面,温雨凝就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被抽光。
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兴致。
“当你生病,你是不是故意不让我知道?让茶茶误会你装病?”贺明尧开头就问这个温雨凝觉得好笑,把下巴磕在双臂上面,合着眼帘说,“如果你觉得是装的,那就是吧。”
“以前那些事,真的是你干的?”
温雨凝莫名其妙,懒洋洋的眨动眼睛,“你具体指的是哪个?我听不懂。”
“你有没有故意陷害过茶茶?”
温雨凝嗤笑一声,这就是所有回答。
贺明尧又问,拳头紧握“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设计流产的?”
男人锐利的目光下,女人脸色瞬间苍白,几乎脱口而出,很激动的反驳,“我没有做过这种事,不是我!”
其他的事情,温雨凝都可以似是而非的不理,反正贺明尧又不信,但要说她算计过未出世的孩子,扼杀过没有出生的生命,她绝不会承认。
这是她的底线。
她直勾勾与男人对视,冷冷的一字一顿“我说过,我没有害过任何人的命,更何况是没有出生的孩子!”
不知为何,温雨凝笑了,笑容诡异。
心里想的是,如今你堂而皇之来质问我,可曾想,那孩子又到底是不是你的种呢?
“你笑什么?”贺明尧被温雨凝笑得慎得慌,没来由的烦躁,“既然你没有做过,当年,为什么不澄清!”
“我解释了你就会听吗?你有哪怕听过我说过一句话吗?你相信过我一回吗?”温雨凝笑着说出这些话时,眼泪忍不住的掉落,她觉得自己没出息,拿手背抹去,却还是忍不住。
不想男人看到自己的惨状。
她冷冷低下头,指着门口,“如果你问够了,就请你出去,如果可以,求你行行好,不要再来打扰我。”
贺明尧没有动,温雨凝忍无可忍,直接掀开被子把自己裹进去,倒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脚步声渐行渐远,她重新睁开眼睛,就在黑暗中望着月光,坐了整整一晚上。
所以,贺明尧是开始怀疑了吗?
其实,若他用点心思,想要得到答案,岂不是很容易?
可他没有去查,为何呢?
嘴角讽刺的扬起,不过是想要自欺欺人罢了。
他对苏云茶,始终还是偏爱的。
这种偏爱,或者自己这辈子都难以企及,也不再想要了。
算了吧,默默闭上双眼,虚弱的身躯团在被子里,剧烈颤抖。
这一晚,她注定心如刀绞,彻夜难眠。
她知道温林业不会善罢甘休,但没想到,他会直接跑到公司去闹。
接到张秘书电话时,温雨凝脸色变得很苍白,张秘书很艰难的道,“大小姐,我已经尽全力想控制事态,但是您的父亲他并不配合,而且在大门口大吵呢,我又不敢对他动粗……”
张秘书语气中的为难,温雨凝能理解他,只觉得心脏像被无形的手狠狠的抓了一下,便喘了口气说“没事,张秘书,我现在就过来处理,你先控制一下情况吧。”
声音轻飘,听不出情绪,但张秘书听着就觉得心疼。
再看看在大门口闹得不可开交的温林业,就连张秘书都感到可恨。
“好的,大小姐,你要是不舒服,也可以不过来……”
“没关系,”温雨凝挂了电话,便披上衣服,要离开医院。
保镖发现她要走,惊讶的不行,自然是不答应“温小姐,您现在需要静养,您不能出去。”
“我出去有急事,很快就会回来的,”温雨凝摇了摇头推开他们,非常坚定的离开医院。
一辆宾利车无声无息,在公司大门口停下。
刚下来。
温雨凝就听到大门口吵得不可开交,七八个保安围着中间的人,却不敢上前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