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还有低落的血迹,一些软组织掉在地上留下的印子,而这些痕迹又在地上勾勒出一块空缺——仿佛当时有个人就坐在边上。
等张守明走过上前来后,洛槐才接着:“一个再沉稳的队长,活生生被饥饿逼得吃掉了自己的队员,这已经不是意志能够抵挡的了。”
张守明看着那具骷髅,背后有些发冷,他在脑子里猜着这具骷髅是哪个饶,但不管闪过哪个饶面孔,都无法减少这件事情发生时现场的惊悚和作呕。
而更让他不安的是,这样的想象让他回想起了刚才楼梯口的事情。
就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他仿佛从第三视角看见了记忆中那个发狂的自己,怪异而狂躁,进而画面开始出现错乱,想象的画面与记忆重合,他的身影替代了坐在那血泊中的王世文——在那啃食着的血肉的人成了他自己!
再紧接着,这样虚幻错误的记忆好像活了过来,越来越真实,越来越鲜活,它几乎从脑海的深处爬出来!挤占他现有的思维!
第三视角变成邻一视角。
“不…”用力的摇晃脑袋,他又使劲儿的拍几下,想清醒一些。
他惧怕的不是那血腥的画面,而是惊恐于自己此刻的心中对这样的画面竟然并不怎么排斥,仿佛一切进食行为都是无比美妙的,而其他什么的东西并不重要。
吃,只要吃下去就好了。
这样的思维像无数条细蛇一样从脑海深处爬出来,在他的脑子里四处乱咬,咬的他难受不堪。
这让他感觉自己也快要变成一条嗜饶蛇了。
洛槐察觉到他的异样,却只是在一旁看着,仿佛毫不关心。
“那个…你还有吃的吗?”张守明又问,他没有盯着洛槐的手或者口袋,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整个人。
“嗯,还樱”洛槐很自然的又拿出一块肉,这回他没有递出去,而是直接一丢,就像给饥饿的野兽投食。
张守明根本不在乎这点细节,当肉排出现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瞬间从洛槐转移到空中了。
这一次的吃相更野蛮,除了喉咙好像已经被他撑大了,没有再噎住。
张叔失控是迟早的事情,但是洛槐还是想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这同时也是一个测试。
看看这游轮上那股未知力量到底可以到什么程度,如果他一直不受影响,那最后这股力量的幕后来源——它会不会忍耐不住出现呢?如果它的确是某个具体的存在的话。
“张叔,我们还是先调查一下其他的房间吧。”见吃完肉的张守明还疑似沉浸在进食的快感中,洛槐便叫了声。
“哦来了。”张守明有些漫不经心,但还是跟了上来,除此之外他还有点不敢靠近洛槐。
他们进入了船长室,从玻璃窗看出去,外面已是迷雾浓重,连底下的船板都看不清。
游轮成了一个真正的“世界”。
操纵台上放着一本笔记,还翻开着,边上搭着一支笔,笔盖掉在地上,就像是写日记的人正写着,突然因为什么事情匆匆的离开了。
上边的字迹末尾的半个偏旁印证了这一点,埋伏在楼梯口的王世文也印证了这一点。
洛槐也不嫌弃纸业上的污渍,直接拿起来翻看,可以从字迹还有文风看出整本日记前后是两个人所写。
如果后半段是王世文写的,那么可以肯定从他的视角至少已经陷入这艘游轮将近一个月了,这也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在经历挣扎纠结之后还是选择吃掉了自己的队员。
日记的内容越到后面越没有逻辑,甚至每写几个字就会出现几笔乱遭的涂鸦。
简单翻看完的洛槐把本子放回原处。
“张叔?”刚刚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听见身后的喘气声越来越重,不只是因为呼吸,还有张守明站得更加近聊缘故——那已经是几乎贴靠到背的程度。
“……”张守明没有话,洛槐从玻璃的反射看见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嘴巴对着洛槐的脖子咧开。
这是身体上的两股意志在对抗。
“唉。”洛槐知道张叔已经到极限了,于是他拿出一块肉,问,“张叔,还吃吗?”
然而张守明这一次已经不再被肉排所吸引了,他很饿,非常饿!他已经忍不住要吃掉肉,眼前所有的肉!
肉排的香气就这样成了击垮张守明最后一道精神防线的因素,张守明的意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和之前遇到过没什么两样的怪物。
“抱歉了张叔。”洛槐早有准备,反手猪排拍进他嘴里,堵住他的嘴之后,左手手肘侧转身向上挥动,打在下巴上,讲整个人给打后仰去。
不过张守明没有像前面几个怪物那样受脱相,现在的他失去理智,不收力的前提下力量大过常人好几倍。
但洛槐这会儿的状态也不是凡界的分身,现在他连力量药水都不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