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街,住宅区。
漆黑的房屋内,有一双绿油油的小眼睛眨啊眨,就像两盏时亮时熄的诡火灯笼,幽幽的看向窗外的夜色。
“外面真有人盯着我们?”
蹲在墙角的小滴,略感疑惑,将声音压到最低,询问身边的平头。
“嗯。”平头四肢触地,弓着背,浑身肌肉紧绷,汗毛高高竖起,“我能感觉到,有两个人,分别在正对面和西侧…”
呼——
平头深吸口气,嘴角新生的獠牙磨了磨,双眼透出狞狂之意,大有鱼死网破的决绝与…对战斗的天生渴望、兴奋。
“他们应该就是你们说的,掌握了'绝'的念能力者。”
平头低语,“他们隐藏的极好,如果不是灰…
也就是飞机一早就有打电话让我们多留意下身边的异常,我也没办法察觉到那两道窥伺的视线。”
平头的五感比之如今的灰烬更加敏锐。
这是所有魔兽都具备的天赋,但魔獾一族,却将这份天赋运用到了极致——不懂妥协的它们,自打出生,就得生活在无休止的战斗中。
而战斗,也促使它们将五感锻炼的越发令人匪夷所思。
小滴抿起嘴巴,眉头微蹙,“飞机他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不然为什么会知道有人要盯着我们?”
约莫四小时前。
与她们一起,简单吃过晚饭的灰烬说了句要去当保镖便径自离开。
对此,小滴也好,平头也罢,已经见惯不怪,都知道他是给谁当保镖。
只是,等灰烬离开一小时后,没想到又给她们来了一通电话,叫她们多留意下身边的异常。
听到小滴的询问,平头看了眼身下调成了夜间模式的甲壳九手机。
暗淡几近无光的显示屏上,正有多条显示已发送成功却始终得不到回复的讯息。
——最先一条讯息的发送时间,还是在一个小时前。
“他应该也只是猜的吧…”平头晃了晃脑袋,身周突兀地浮现一层米色的'水汽外衣',并龇了龇牙,“不管怎样,他肯定是出事了,所以,我决定去找他…”
话说一半,平头转身望向小滴,“你呢?”
……
深夜的黄沙戈壁,死寂幽冷,好似无生诡域。
北风呼啸,拂起阵阵沙尘,遮天蔽月,几如腥暗血浪。
咯吱。
一道身影,迅疾如诡魅,冲破血浪,落足于黄沙之上,激起层层沙花。
“现在,你最好将你知道的,有关麻醉,以及斗奇的一切全都告诉我。”
这道声音很冷,其中还夹杂着疲惫。
如果有人能亲眼看见他独自与三个一流念能力者相抗,那么,就不会再取笑浑身狼狈的他。
破烂的白衬衫多处透红。
腰后斜挎的两把长刀已去其一。
所幸,在付出这些代价后,他也成功在三名阴兽的围攻下,逮着那名大鼻子青年逃出生天。
“…好,我告诉你。”
事已至此,大鼻子青年怎会不知他们这一批人究竟遭遇了什么。
交易是假,出卖灰烬是真——他们,不过是用来麻痹灰烬的添头…
也是被推出来与黑帮作秀的牺牲品。
独眼的死,终究与流星街有关。而向来珍视自己'好大哥'名声的普罗匹斯家族,无论如何,也得做点什么。
比如,斗奇和他的三个心腹不能杀,但其他人总可以给我杀一杀,让我给一众小弟们有个交代,也让我这做大哥的不至于脸面丢的太难看不是?
当然,你搞几个人出来让我杀,我也不白杀,公平交易,各取所需。
……
灰烬平复着呼吸,双眸盯着大鼻子青年,静待下文。
“那还是去年的二月…”
&bsp&bsp年二月的一天。
大鼻子青年和往常一样,在结束了斗奇委派的守卫任务后,去了圆心区的一间小酒吧,想着小酌几杯后便回家好好睡一觉。
几杯过后,感觉酒劲儿有些上头的他,恰好瞧见一个神色慌张的少年从他身边跑过。
鬼使神差的,大鼻子觉得有趣,伸手就将那小鬼的后领子揪住,逮到了自己身旁的空座位上。
“…起先,我真的只是借着酒劲儿想逗逗那小鬼,但没想到…”
说到这里,大鼻子青年微微一顿,神色变得有些复杂,“聊了没多久,那小鬼可能是真急了,说了一句'大长老出卖同胞,通过与外人交易军火武器,试图让流星街建国!'”
当时的大鼻子直接愣住了,随后额头背上冷汗直冒。
不管这小鬼说的是真是假,但只要提到'出卖同胞',并且还是与大长老有关,那就足以让整个流星街动乱起来!
所幸,小酒吧的声音颇杂,他们所坐的位置也是个毫不起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