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和原著不同的是,童百熊的重伤溃败。整个日月神教内是一片人心惶惶,虽然杨莲亭仍旧看起来大权独揽,大家也仍旧是“文成武德,千秋万载”的叫着,但实际上,这人心是早就散了。
如此一来,上官云轻而易举的寻了几个内部反水的教众,这一路就到了大厅之内。
结果,毫无意外的发现堂上坐着的是假的东方不败,而杨莲亭也毫无意外的被生擒活捉,被迫带路,前往东方不败真正的隐居地点。
杨莲亭虽然被打断了双腿,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冷笑连连道:“东方教主天下无敌,你们胆敢去送死,真再好也没有了。好,我就带你们去见他。”
任我行狞笑一声道:“如此便好,倒少了我几分口舌。”说完,他就随手招来两个刚才一直跟着上官云的日月神教帮众,随便扎了个担架,让杨莲亭躺在上面带路。
杨莲亭脸色半点惧意都无,便指点着众人穿过了大殿,经过一道长廊,到了一座花园之中,走入西首一间小石屋。杨莲亭道:“推左首墙壁。”上官云伸手推去,那墙原来是活的,露出一扇门来。门后尚有一道铁门。杨莲亭从身边摸出一串钥匙,交给上官云,打开了铁门,里面是一条地道。
众人从地道一路向下。地道两旁点着几盏油灯,昏灯如豆,一片阴沉沉的。
众人穿过一条长长的地道,从地道中出来,竟是置身于一个极精致的小花园中,红梅绿竹,青松翠柏,布置得极具匠心,池塘中数对鸳鸯悠游其间,池旁有四只白鹤。
刚才地道之中,任我行还在想着东方不败现在也够呛,自己也把自己关在地牢之中。没想到跃入眼帘的是如此美景,脸上顿时黑了下来。
见向问天和上官云抬着杨莲亭已走进一间精雅小舍,令狐冲和盈盈忙跟着进去。一进门,便闻到一阵浓烈花香。房中挂着一幅仕女图,图中绘着三个美女,椅上铺了绣花锦垫。
任我行脸上神色不动,一言不发。倒是其他几人见了,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大家心里不免嘀咕,莫非这里是东方不败爱妾的闺房?没想到堂堂日月神教教主,天下第一的高手,居然会沉醉在温柔乡之中,不再出去处理教务。
上官云和贾布两人互视一眼,都暗叹一口气,顿时又觉得投靠任我行还真不算什么错着。
这时,只听得内室一人说道:“莲弟,你带谁一起来了?”声音尖锐,嗓子却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令人一听之下,不由得寒毛直竖。
杨莲亭道:“是你的老朋友,他非见你不可。”
内室那人道:“你为什么带他来?这里只你一个人才能进来。除了你之外,我谁也不爱见。”最后这两句说得嗲声嗲气,显然是女子声调,但声音却明明是男人。
任我行眉头紧皱,嘴角多了一丝冷笑。
其他人就没那么淡定了,向问天、任盈盈、桑三娘、上官云、贾布等和东方不败都甚熟悉,这声音确然是他,只是恰如捏紧喉咙学唱花旦一般,娇媚做作,却又不像是开玩笑。各人面面相觑,尽皆骇异。
杨莲亭叹了口气,道:“不行啊,我不带他来,他便要杀我。我怎能不见你一面而死?”
房内那人尖声道:“有谁这样大胆,敢欺侮你?是任我行吗?你叫他进来!”
任我行听他只凭一句话便料到是自己,不禁深佩他的才智,作个手势,示意各人进去。上官云掀起绣着一丛牡丹的锦缎门帷,将杨莲亭抬进,众人跟着入内。
房内花团锦簇,脂粉浓香扑鼻,珠帘旁一张梳妆台畔坐着一人,身穿粉红衣衫,左手拿着一个绣花绷架,右手持着一枚绣花针,抬起头来,脸有诧异之色。
此时就连任我行脸上也不由为之动容,其他众人的惊讶那就更加不消说了。
除了令狐冲,众人都认得这人明明便是夺取了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十余年来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可是此刻他剃光了胡须,脸上竟施了脂粉,身上那件衣衫式样男不男、女不女,颜色之妖,便穿在盈盈身上,也显得太娇艳、太刺眼了些。
这样一位惊天动地、威震当世的武林高手,竟然躲在闺房之中刺绣!
任我行见到东方不败这等模样,突然之间,他心中原本有着的滔天般的怒火都仿佛在一瞬间消失了一般,他忽的放声大笑,道:“东方不败,你这些年来,倒真是过的不差啊。”
东方不败却对任我行的话宛若未闻,只是扑到了杨莲亭身旁,把他抱起,轻轻放在床上。东方不败脸上一副爱怜横溢的神情,连问:“疼得厉害吗?”又道:“只断了腿骨,不要紧的,你放心好啦,我立刻给你接好。”慢慢给他除了鞋袜,拉过熏得喷香的绣被,盖在他身上,便似一个贤淑的妻子服侍丈夫一般。
众人不由得相顾骇然,人人想笑,只这情状太过诡异,却又笑不出来。锦帷珠帘、富丽灿烂的绣房之中,竟充满了阴森森的妖氛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