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左冷禅脸色变幻不定的时候,·“唰”的一声,顾少游却直接将长剑收了起来。
“左师伯,承让了。”顾少游含笑抱拳,语气倒是颇为诚恳,并无半点骄纵之意。
左冷禅仿佛苍老了十多岁,他深深看了顾少游一眼,突然放声大笑,只是这笑声中难免带了几分萧索苍凉之意。
“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这般的老朽也该被扫进故纸堆了,今天顾小友的剑法,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原来当真是天外有人,我输的也是心服口服。”
说完,他长长叹了口气,只觉之前一直孜孜追求的皇图霸业,当真不过是一场空。原来这一切,在绝对的武力之下,竟显得如此可笑。
一个蝼蚁,发下的宏愿再大,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江湖,属于自己的时代,原来终将还是要过去了啊。
左冷禅心中满是苦涩,只想长叹一声,这可都是非战之罪啊!
他望向顾少游,眼神流露出一丝感叹,缓缓道:“顾贤侄,这华山会盟一事,你回去通秉一声,左某必会参加。”
“掌门!不可啊!”旁边汤英鹗急急出声道。
左冷禅摆了摆手,眼神幽幽,示意不必再说。
只不过这一瞬间,他心中已有定计,这一趟略略低下头又如何?他倒要亲自去探一探岳不群的底细,在他想来,这顾少游如此妖孽,但也不可能华山派上下全都如此!还不如现在暂时先退一步,隐忍下来再做打算。只不过这一番话,现在是不好宣之于口,只能先示意汤英鹗不必再说了。
些许虚名算的了什么,在左冷禅心中,若真能借此机会,让嵩山剑法更上一层,说不得反而是件好事。
“顾贤侄,那这嵩山剑招和子午十二剑一事?”左冷禅看向顾少游,又缓缓开口道。
顾少游微微一笑,抱拳道:“左师伯,这些本就是嵩山之物,理当奉还。不过记录这些残缺剑招的典籍,还在我师父手里,不若等左师伯到了华山,我们再一起在华山之巅论剑讲道,岂不快哉!”
左冷禅闻言脸色不变,也看不出是不是有恼怒或者失望,只淡淡道:“如此也好,只希望岳先生和顾贤侄,到时候需得遵守诺言才是。”
顾少游打了个哈哈,正想说话,忽的,外面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只见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嵩山派的黄衣弟子,只见他神色慌张,冲进门来,大叫道:“掌门,弟子有要事相报!”
众人俱都一惊,左冷禅阴沉着脸,怒喝道:“究竟是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左冷禅平日里积威甚重,但又喜怒不形于色,这一下暴喝在平日里可是极少出现,只不过他现在刚好心情极为恶劣,这名弟子也是刚好撞到了枪口上。
那名黄衣弟子顿时被吓的满头大汗,赶忙跪在地上,声音急促又颤抖道:“回禀掌门,少林寺的方丈方证大师,带着许……许多人,正在山门之外,说是要来拜访掌门!”
汤英鹗赶忙上前几步,急急斥责道:“什么叫许多人,到底是有多少人?”
那名弟子的汗水都滴落到了地上,可他却根本不敢伸手去擦拭,声音发颤道:“一共有五人,弟子只认得还有罗汉堂的首座方念禅师。”
汤英鹗一脸惊愕,他和左冷禅互视一眼,只觉这事颇为蹊跷。方念禅师他也是认得的,少林罗汉堂其中一部分职责就是负责管理少林的俗家弟子,故而方念禅师在外走动的不少,嵩山的低阶弟子也能认得。
只不过其他的少林寺高手,大多都是深居简出,这些低阶弟子就不一定能认识了。只是既然少林寺方丈和罗汉堂首座齐齐亲至,那剩下三人想来也不会是寂寂无名之辈。
汤英鹗当下便对着那黄衣弟子询问起来,诸如长相、年龄等等,只可惜那黄衣弟子刚才也是匆匆一瞥,又哪里说的清楚,只讲了几句便瞠目结舌,吞吞吐吐起来。
汤英鹗只得无奈看了眼左冷禅,左冷禅脸上青气一闪,整了整刚才略有些散乱的衣冠,又看了眼顾少游,意有所指道:“今天倒真是巧了,前有顾贤侄打上门来,后有恶客来访,嘿嘿,可当真是个好日子。”
顾少游如今目的已经基本达到,自然也不想去刺激他,更不想和左冷禅呈什么口舌之利,笑着道:“弟子和那少林寺的人可不是一路的,左师伯可不要冤枉好人。”
说完,他也不等左冷禅回话,施施然走到旁边,又直接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
左冷禅见他这般模样,摆明了还是想留下来瞧热闹,他眼角不由一抽,心里骂道:“岳不群不是号称道学先生吗?怎么还教出这般惫懒弟子。”
汤英鹗刚想开口呵斥,左冷禅一抬手制止道:“好,既然顾贤侄想看热闹,那便看好了,五岳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