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平呆呆站在场上,脸上失魂落魄,仿佛有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他手上空空如也,很显然,刚才那把被震飞的长剑正是他的。
而顾少游的剑尖,如今正抵在他的胸口之处。
这一瞬间,封不平仿佛有一股冲动,不如自己往前重重一撞,一了百了便是了。
可当他脑中刚转过这念头,顾少游又忽的将长剑收起,又俯下身将地上长剑捡起,双手捧剑,对着封不平恭声道:“小子无礼,只是不知封师叔可有兴致,听一听这剑法来历?”
封不平心中翻腾,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仿佛被抽干,身形也佝偻了几分,呆立当场。许久这才接过顾少游手中的长剑,只是他手上颤抖不已,试了好几次方才将长剑入鞘。
他意兴萧索,只觉自己往日里不过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罢了。以前的种种阴谋、算计,在这等剑法之下,都实在是可笑之极。
良久良久,封不平才长叹一声道:“顾师侄,你这剑法已经通神,我实在是不如你。”
这一刻,他才从心底里承认,原来过去的一切妄念,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如今,却是到了梦醒之时。
只不过这份酸楚、苦涩、不甘,又有谁人能知呢?
封不平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失魂落魄的坐倒在地,呆呆出神。成不忧和丛不弃二人,急忙走了过来,围在他身边。
“师兄,师兄,你可还好?”
封不平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两个师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暗哑道:“没事,我没事……”说完,忽的他“哇”的一声,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师兄!”
“封师叔,你可还好?”
旁边一堆焦急噪杂声,封不平惨然一笑,用手将嘴角血迹抹去,眼中渐渐恢复了清明,摆了摆手,长叹道:“无事,无事,现在反而好多了。”
刚才他郁气攻心,险些迷了心窍,如今这一口淤血吐了出来,整个人反而轻松了许多。
顾少游在一旁瞬间长舒一口气,抹了把冷汗。还好,还好没事。看来自己给的这刺激是太大了,封不平又上了岁数,着实是不该。
若真的就此把封不平给气死当场,那对顾少游可没半点好处,反而让他的心中大计颇受阻碍。
当下,顾少游也不敢再去刺激他了,肃容诚恳道:“封师叔,不瞒你说,在下刚才使得这门剑法,其实本就出自华山剑宗,乃是一门不折不扣的剑宗绝学。”
果然,他这话一出,瞬时就吸引住了三人注意力。
只不过三人脸上都带着浓浓的不信和惊愕之色,封不平皱眉道:“顾贤侄你何出此言?这是故意安慰我等,来哄骗于我不成?”
说到后面,他语气颇为不善,大有顾少游不给个完美解释,就要拂袖而去的架势。
顾少游微微一笑,淡淡道:“师叔你当真没感觉这门剑法有些眼熟?”
封不平见他言语不似作伪,不由眉头皱的更深,低头思索起来。
丛不弃在一旁却没什么耐心,急道:“这等剑术,见过一次怎么可能会不记得!顾贤侄你也不要来消遣我等,这到底是什么剑法,快快说来。”
成不忧也在一侧不停点头,道:“是极是极,顾贤侄你赶紧说说,难道这剑法当真和我华山剑宗有莫大关系不成?”
不知不觉间,他们三人已经不敢托大,对顾少游的称呼,也直接变成了顾贤侄。
封不平低头不语,正在皱眉苦苦思索,他脸色忽的一变,又有些不敢确定,脸上疑惑之色更深。
顾少游也不再卖关子,不等他开口,便开口道:“好叫三位师叔知道,这门剑法便是昔日莫家之物《清风剑法》了,莫师伯之前可是正宗的剑宗弟子,这门剑法当初他也曾交给过门内供人传阅,因此我要说这是剑宗之物,可也算不得假。”
封不平听了这话,脸上顿时带了惊容,脱口道:“果然如此,我刚才仔细琢磨,只觉这剑法的确隐隐间有几分眼熟。现在细细想来,和那之前的《清风剑法》倒还真有几分相似。”
成不忧和丛不弃两人面面相觑,显然他们这两人并未见过什么《清风剑法》,可是如今师兄居然也这么说了,那大概是不会有假。
“师兄,这《清风剑法》是何物?为何我等从未见过?”丛不弃先按捺不住,向着封不平问了起来。
封不平眼中显出几分追忆之色,缓缓道:“莫显哲乃是我的师兄,也是剑宗弟子。他们莫家有一门剑法叫《清风剑法》,莫师兄一直当这门剑法是个宝贝,信誓旦旦说这是一门天底下一等一的超一流剑法。”
“当时门内有许多人嘲笑与他,莫师兄不计前嫌,还将这剑法抄录出来供大家传阅。可这剑法却是一个残篇,只看前面记载的一部分,只会觉得平平无奇。只是莫师兄说的笃定,当时还有几位师伯、师叔借了去,想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