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哥,怎么了?”李文秀心细,马上悄声问道。
顾少游眼睛闪烁,转头微笑道“没事。”说罢,也向着那三个青衣老者拱了拱手,却并未说话。
只不过那几个老者都是坐着纹丝不动,见到顾少游打招呼,也丝毫不理,冷冰冰的样子显然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顾少游也不以为意,心中嘿嘿冷笑数声,便和李文秀两人寻了块干净地方,又找了些干草铺上,坐了下来。
外面大雨哗啦啦的倾盆而下,丝毫没有要停的样子,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电闪雷鸣之下,更显得有些骇人。
顾少游望着窗外,叹了口气,低声道“阿秀,这雨看起来一时半会儿可是停不了了,看来是赶不到前面镇子了,也不知会不会就在这里过夜。”
李文秀抿嘴一笑,道“顾大哥,我可没那么娇贵的,现在这般听着雨声,其实也挺好。”
顾少游也笑了起来,正待说话,猛听得门外隐隐马蹄声响,大雨中又有骏马急奔而来。
砰的一声,大门推开,只见厅口站着一个肥肥胖胖的驼子,满眼戾色,向着厅内望来。这人脸上生满了白瘢,却又东一块西一块的都是黑记,再加上一个高高隆起的驼背,实是古怪丑陋之极。
厅上众人纷纷皱眉,脸色微变。顾少游心中咯噔一声,也想起了一个名字来。
只看这幅无法恭维的尊容,不是‘塞北明驼’木高峰又是哪个!
当日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来人实在太多,想来是此人应当是隐在人群里并未现身,故而顾少游也没看见这厮。
看样子他是在衡阳城没讨到什么便宜,这才要返回塞外,刚好途经此地,被自己给撞上了。
顾少游这番想法,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其中情况虽然和实际略有出入,但也算是大差不差。
木高峰站在厅门之处,目光扫视而来,在顾少游和李文秀身上一掠而过,又在那三个青袍老者身上停了片刻,最后才把目光投在振远镖局一众人的身上,眼中显出了几分贪婪之色。
和顾少游猜测的差不多,木高峰这趟从塞外进入中原,本就道听途说了一丝辟邪剑法的事情,想趁机看看能不能浑水摸鱼占些便宜。
当年林远图一柄长剑打遍大江南北,剑下败过的高手里,其中就有木高峰的长辈,故而他对这辟邪剑法的威力是一直深信不疑。
这番听到有人要图谋辟邪剑谱,他就急忙心急火燎的从远方赶了过来。
只是可惜的很,他刚到江南,便听到了余沧海被杀的消息,福威镖局更是人去楼空。
木高峰是百般的不甘心,在福建搜寻了一月有余,想挖地三尺把林震南一家给找出来,可最后却一无所获。直到传来了林震南一家投奔了南少林,南少林更收了林平之为俗家弟子的噩耗,这才悻悻然离了福建。
这一来二去的,等他到了衡阳城想凑凑热闹,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可占的时候,又一个坏消息传来,没想到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竟然已经结束了!
除了不断听到别人津津乐道的那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战以外,木高峰这趟从塞外千里而来,竟然什么事都没做成。
如此一来,岂不是要空手回去塞外?木高峰心里是一百个不甘心!
“不过……幸好,不枉我这一路探听、追踪,果然还是被我缀上了。”木高峰看着振远镖局的镖队,眼睛中毫不遮掩的露出了贪婪之色,喃喃低声自语道。
振远镖局的众人,此时也都反应过来,纷纷站起身来,脸色凝重,如临大敌。
“尊驾可是‘塞北明驼’木前辈?”振远镖局的镖头李立踏前一步,拱手高声道。他的两个兄弟郑兴和时天更是直接将兵器抽出,站在他身后,脸色极为难看。
木高峰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居然还有人识得我。你们三个便是号称‘关中三杰’的?嘿嘿,看来这中原武林果然是没落了,就你们几个歪瓜裂枣也敢如此大言不惭。”
李立脸上更加难看,但却不敢骂回去。
振远镖局走的镖,有不少都是往塞外而去。这木高峰的赫赫凶名,李立是听的多了的。之前木高峰刚一进厅门,李立就瞬间将他认了出来,心中咯噔一下,知道来者不善。如今见到他的确是冲着自己等人而来,心中再无侥幸,只是心愈发的往下沉去。
顾少游听到这人的确是木高峰,眼睛不由微微一眯,转头对李文秀低语道“阿秀,这是个凶人,需得小心。”李文秀眉毛一挑,脸色不动,只微微点了点头。
那边三个青袍客,听到“木高峰”几个字,也微微有些变色,互相看了一眼,却并未说话。
李立咽了口唾沫,只觉喉咙干涩无比,强笑道“木前辈远道而来,一路上想来是辛苦了,我等兄弟既然是晚辈,自然应当孝敬前辈。”说完,他头也不回,喝道“郑兄弟,封两百两银子来,请木前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