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伸了一个懒腰,笑道“没想到竟然跟你这小子在一起看了次日出,想想还真有些不可思议。”
顾少游心里的那些算计,在这一瞬间,仿佛也被徐徐升起的朝阳给照射的冰消雪融,听了这话,他也不由笑了起来,这一笑,又慢慢变成了两人的放声大笑。
山林间的飞鸟被惊得扑棱扑楞四处乱飞,给这清晨平添了几分生机。
“走吧!”令狐冲长啸一声,纵起身法,宛如一只大鸟一般向着山下滑翔而去。顾少游嘿嘿一笑,紧跟在了他身后。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仿佛都还沉浸在之前目睹日出破晓的奇景之中。
只不过他们各自心里在想的念头,却都是无人可知了。
很快,两人便回了衡阳城内。昨夜嵩山派发生的一切,消息也并未传过来。两人做下的这等大事,可谓神不知鬼不觉,一切都那么的悄无声息,波澜不惊。
顾少游是早就认定了嵩山派的用心险恶,知道左冷禅的心机阴谋,所以这才痛下杀手,不再做丝毫犹豫。令狐冲是糊里糊涂被拉上战车,如今更是亲手杀死了费彬。两人如今已是默契异常,对这事是绝口不提。
顾少游又带着令狐冲,七拐八拐,来到了桑三娘的地头。桑三娘现在对他老是这样不打招呼,就堂而皇之的登门拜访,也有些麻木了。
只是在桑三娘听到顾少游安排令狐冲来帮她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公子,那梅庄的守卫,还有梅庄四友的情况,我都打探的七七八八了,这些人的武功可着实不低啊!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一般好手去了也是白搭。”
桑三娘一边用奇怪的眼神瞟着令狐冲,眼神中满满的“这小子行不行”,一边对着顾少游低声说道,“公子,老身这边要联络的人都已经差不多,正准备就前往南昌,去找向问天,这事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公子你可不能如此随意。”
顾少游微微一笑,道“这是我大师兄,他的剑术绝对不在我之下,你放一百个心就是,嘿嘿,要我说,我大师兄的剑法之高,就算是向问天估计也难抵挡住,即便任我行亲至,我大师兄也丝毫不惧!”
这话一出,令狐冲顿时有些尴尬,可又不好出言反驳,去拆顾少游的台,只好目光游离,闭口不言。
桑三娘满脸不可思议,张了张嘴,一句“胡说八道”“胡吹大气”简直就要脱口而出,也好在她定力了得,硬生生把这话给咽了回去,只不过她这脸上不免有几分扭曲,显得古怪之极。
她咳嗽两声,努力让脸色平静下来,苦笑道“那好吧,我就听公子安排便是。到时候我安排令狐少侠和向左使来场‘偶遇’,应当便能水到渠成。”
顾少游点点头,笑道“放心,我说的句句实言,你放心就是。”
说完,他又看了眼令狐冲,嘿嘿一笑道“顾少游此人飞扬跋扈,仗着做了几分功绩,就在门派内排挤异己,大师兄心情烦闷,于是出门散心,刚好偶遇向问天。你看这般说辞,向问天会不会信?”
令狐冲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心中瞬间无数神兽呼啸奔涌而过,默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桑三娘“呃”了一声,看看顾少游,又看看令狐冲,有些搞不清状况,好一会儿才强笑道“既然公子不在意这些,那老身也好办了,这其中说辞,我到时候再和令狐少侠细细分说吧。”
顾少游朝令狐冲眨了眨眼,促狭一笑。令狐冲转过头去,懒得再理这惫懒之人。
当下,桑三娘又和令狐冲细细说了一番,约好了时间地点,两人这才告辞而出。
从始至终,桑三娘都一口没提嵩山派昨夜的事情,丁勉几人的事情也不知她是知道了,还是没知道。顾少游也懒得理会,既然她如此识趣,那正是再好不过。
这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而且刚好这次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时,整个衡阳城里到处都是武林中人,龙蛇混杂,嵩山派要是查的出来才有鬼了,就算他们有些怀疑,那也只能忍在心里。
果然,当两人又回了华山派住所,偷偷找到宁中则,把这事情一说,宁中则先是又惊又怒,可在顾少游好话说了一箩筐之后,她又渐渐平静下来,无奈接受了这个事实。
宁中则在屋内来回踱步,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她刚听到这消息,不由觉得一阵眩晕,对自己这两个弟子的胆大包天和心狠手辣只觉一阵心惊肉跳。
可等她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心里却只觉这口恶气出的好!出的妙!
之前在路上被伏一事,实在是宁中则的人生一大奇辱,特别是哪些江湖客可没几个是有教养的,满口的污言秽语,让她现在想到仍旧一阵发堵。
如今自己两个弟子摸上门去,将嵩山派的三大太保都给杀了,这里面也有几分为她出气的念头在,这点宁中则也是心知肚明。
想到这里,宁中则不由叹了口气,看着两个规规矩矩站在一边的弟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