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大年早已立在一边,听了这话,不敢怠慢,马上朗声道“归衡师弟,我衡山派乃是天下有名的名门正派,这门规你可要听好了!”
“……须虚怀若谷,逊志时敏,不得奋矜伐得,恃才傲物。须尊师重道,入孝出悌,不得同门相残,忤逆不孝。须除恶扬善,行侠仗义,不得为非作歹,恃强凌弱……”
向大年洋洋洒洒,一路毫不停歇说了下来,显然这衡山门规他是背的极熟的。
苗归衡不敢怠慢,恭敬拜倒,小小的脸上全是肃穆,高声道“弟子一定身体力行,谨守本门戒律,以继祖师之志,光大衡山派!”
向大年又请出香案和衡山先祖灵位,引着苗归衡拜了数拜,如此便是礼成了。
莫大先生离了座位,缓缓走了下来,摸了摸苗归衡的脑袋,和声道“好,好孩子,以后你便是衡山派的弟子了。”
说完,他又在中央踱了两步,忽的叹了口气,道“这衡山门规,有些人是记住了,可这些东西,有的人却还是忘了啊。”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扭头去看立在一边的刘正风,眼神古怪。莫大这话里话外的,难道说的不是刘正风?
至少刘正风这突然要金盆洗手,那可半点没把门派放在眼里,莫大先生若是要治他一个违反门规,藐视先祖,也算说的过去。
难道莫大就要和刘正风在这里翻脸?
想到这里,群豪顿时鸦雀无声,纷纷瞪大双眼,等着看场好戏。
只是刘正风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仿佛完全没有听到莫大这话一般。
莫大又在场上走了两步,走到鲁连荣身边,突然对他开口问道“师弟,你觉得呢?”
鲁连荣一脸愕然,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强笑道“师兄你这话是何意,你说的自然是对的,小弟可没什么想法。”
莫大眼神幽幽,嘿嘿一笑,突然身形一晃,往前一扑,又瞬间退回原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细剑。
鲁连荣呆呆望着自己心脏处的一个血洞,喉咙里嗬嗬作响,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中生机渐渐消散,身体一软,“砰”的一声重重倒在地上。
堂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眼中纷纷露出不可思议之色。没有人知道为何莫大突然下了辣手,直接将鲁连荣杀死在当场。
莫大先生嘿嘿冷笑数声,缓缓将细剑收起,他环顾一圈,寒声喝道“让诸位见笑了,门中有人私通外敌,欲行不轨之事,我也只能出此下策,希望诸位莫怪。”
上次顾少游过来和他说起了鲁连荣之事,莫大便瞅了个空,找鲁连荣来问了一番。
这鲁连荣本身就是个蠢货,人蠢还自大,莫大只略略试探了几句,便完全证实了心中所想。
如此一来,此人是定然不能留了。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时,外面忽的传来一阵声响,众人纷纷望去,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许多人认得这面旗子的,心中都是一凛“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那人对一众望过来的眼光丝毫不理会,直直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众人眼中纷纷露出古怪神色,嗡嗡声又顿时响了起来。
刘正风脸色不变,躬身说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那汉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
刘正风微微一笑道“不必客气。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
那汉子正是嵩山派门下的弟子千丈松史登达,他听得刘正风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外号,心中不免得意,微微躬身,道“弟子史登达拜见刘师叔。”
只是他刚刚抬起身来,刘正风的话就让他大吃一惊,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
“呵呵,好叫贤侄知道,我这金盆洗手大会,的确是不开了,贤侄现在就可回去禀告一声左盟主,让他老人家放心便是。”刘正风脸上神色有些耐人寻味,一字一句说道。
史登达瞪圆双眼,说话不免有些打结“不……不开了?此……此话当真?”
刘正风不回话,缓缓点了点头。
上首处,定逸师太一脸喜意,拍手说道“原来左盟主也早有安排来阻止这件事,这当真再好也没有了。不过现在这般也不差,刘贤弟刚刚悬崖勒马,不再搞这劳什子洗手大会,也省了老尼姑一番唇舌了。”
史登达一脸茫然,显然这消息他也刚刚才知道,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刚才莫大先生喝令场内诸人不得喧哗,不得走动,因此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无人能从厅内出去报信,外面的人自然不知里面发生了何事。
这时,外面又进来一人,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