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走进去,办公室里的陈设和蒂娜的着装一样简朴,靠门的墙边摆着一个大书架,旁边放着一个地球仪一样的奇怪仪器,周围的星星转来转去,窗帘拉上了一半,在有阴影的半边坐落着蒂娜的办公桌和椅子,还有两条靠墙的长沙发,一只针织沙发的一端码着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薄被子,上面还有一个粉红色的枕头,看起来和这间办公室格格不入。
从明亮干净的窗户往下鸟瞰,纳尔逊可以看到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流,他们渺小得如同虫豸,仅仅穿过大门,就进入了很高的楼层,他们似乎仍然身处伍尔沃斯大楼这座建筑当中,他忍不住想到,在这栋大厦属于麻瓜的空间中,在同样的位置,是否有一个麻瓜在一间同样的办公室中忙到牙疼呢?
“稍等一下,”纳尔逊举起手问道,“打断一下,我想请问一下,您说的黑化巫师、第二塞勒姆和新塞勒姆慈善社是什么东西?”
“呃,是一群疯子。”纽特正拿起蒂娜桌上的一棵盆栽把玩,随口答道。
“可没有那么简单,”蒂娜责备地瞪了纽特一眼,解释道,“三百多年前,美国这边发生过一起审巫案,当年有一些巫师为了逃脱审判,选择和麻瓜通婚,在美国,与麻瓜通婚的巫师会被拒绝进入巫师世界,这些怀恨在心的巫师为他们的后代一代代灌输‘魔法会危害人类’的想法,并把消灭巫师定为一生的责任,这些巫师的结社就叫做新塞勒姆慈善社,也叫第二塞勒姆,他们被成为黑化巫师。”
“巫师不能和麻瓜通婚吗?”纳尔逊表示理解不能,他又问道,“他们很危险吗?”
“不能,起码在美国是不能的,在这里,麻瓜和巫师的隔阂比农场主和他们的奴隶还要大,”蒂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危害,只能发发传单什么的,还不如格林德沃在巴黎随便搞一搞装置艺术,况且经过几百年和麻瓜的大量混血,第二塞勒姆中的大部分成员都成为了哑炮,只有少部分具有魔法天赋的孩子被他们以压迫式的方法培养,成为了心智扭曲的黑化巫师,但是其实他们都不是很厉害,更有甚者因为长期压迫被魔力反噬,成为了默然者……你知道默然者吗?”
“我知道,”纳尔逊点点头,“我一度以为一个比我小一岁的女孩是个默然者,但是他们准备怎么袭击伊法魔尼呢?说真的,我不觉得伊法魔尼或者美国魔法国会是吃素的。”
“我们当然不是,”蒂娜扬起眉毛,“但是经过调查,我发现他们似乎在谋划什么重大的阴谋,你想想,万一他们手里还有另一位甚至更多位默然者,只要把他们带到伊法魔尼,然后——啪,你知道的,放过炮吗?”
“呃……这么厉害吗?”
“比这厉害多了,”蒂娜面色凝重地说道,“我只能尽我所能地阻止他们,如果我失败了,建议你先请假一段时间。”
“不至于,”纽特颇为自信地插嘴,“我最近会一直待在美国,我可以帮你。”
“帮我干什么?”蒂娜翻了个白眼,问道,“帮我在纽约制造混乱,然后再下一场含有蜷翼魔毒液的雨吗?”
“蜷翼魔的毒液还有这种用处吗……”
纳尔逊若有所思地看了纽特一眼,看样子自己的这位学长玩得比自己野多了。
“那只是意外,”纽特扭头望向窗外,顾左右而言他,“纳尔逊,你就放心在伊法魔尼上课吧,你相信我吗?”
“相信,”纳尔逊认真地点点头,眼神真挚地和纽特对视,问道,“学长,我那里的那只蜷翼魔您需要吗?我可以给您送来。”
“我——”
“哈哈哈哈!”蒂娜见到这一幕,开怀大笑起来,她扶着桌子弯腰笑道,“你可能不知道你这位学长做过什么事,你想的还是太保守了。”
“他抓住过格林德沃,不是吗?”纳尔逊反问道,“不管过程怎么样,结果好就是最好的,对于一段传奇的故事来说,离奇曲折的过程反而能让这段故事更加为人津津乐道。”
“哈哈哈,那可不是我的功劳。”纽特发出一阵干笑,转过身留给另外两人一个后脑勺。
“你看,你的纽特学长都不好意思了,”蒂娜撇撇嘴,指向窗边把头背过去的纽特,说道,“不过作为在魔法国会工作的专业傲罗,我们还是认为简单高效、不惊扰麻瓜的过程才是最好的。”
“确实,”纳尔逊点点头,向蒂娜问道,“您方便透露一下他们具体要什么时候动手吗?我好写请假条。”
“嗯?”蒂娜诧异地望向纳尔逊,“你刚刚那样说,我还以为你准备在伊法魔尼和黑化巫师们血战到底了。”
“我又没什么用,但凡我有您这样厉害的傲罗本领,我也敢和他们掰掰腕子,”纳尔逊露出一副天真孩提的表情,有些羞赧地挠挠头,“这种事交给专业人士处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