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栋拍了拍合上的笔记本电脑,背着陈若梅对莫北眨了眨眼,就告辞离开了。
莫北正想找个托辞走人,就听陈若梅说道:
“听你们刚才的谈话,莫先生是对各种金属原材料感兴趣?”
“嗯是啊,陈小姐是有这方面的门路?”莫北随口问了一句。
“你别说,我或许还真能帮上忙呢,就是不知道,那些东西符不符合你的要求。。”
陈若梅身子前倾,抱着双臂撑在小圆桌上,峰峦不显,却内藏丘壑。
“说来听听。”
莫北依然没有太在意,此时他都在想是不是应该再出去一趟,去境外搞事情他感觉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陈若梅将脑袋进一步凑近,声音压低了些:
“你也知道,我们这一带是以五金建材作为支柱产业的,原材料往来频繁,有些手续不全,或是出了事故一直没人来处理的,就一直扣押在公安部和市管局手上,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处理掉一批超过时限的,总不能一直占着地方生锈不是。”
莫北本能地不想跟什么有关部门打交道,一听陈若梅提到公安部和市管局,下意识地就觉得有什么猫腻,抬了抬手说道:
“我。。我还是希望能走合法的渠道,谢谢啊。。”
陈若梅闻言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莫先生你可真可爱,我说的是法拍!司法拍卖,怎么就不合法了?”
“额。。你说。。怎么个意思?”
莫北也不在意对方的调笑,现在不管是哪个渠道,只要不违法,能弄来东西他就愿意一试。
“就是字面意思,只不过我听市管局的老同学说,近几年这类货物经常出现流拍的情况,占比又大,现在都已经开始头疼了。”
陈若梅见莫北终于露出点意动之色,说话之时,身子又微侧着靠回了椅背上,摆出一个颇为妩媚的姿态,这种若即若离的把戏她已经是熟稔于心。
然而莫北对此却是不做任何反应,稳如老狗。
这让陈若梅有点泄气,想起昨天别墅里见过的那个女孩,还真是自叹不如。
“为什么会流拍?”
莫北见面前这女人说两句话就换个坐姿,也不免有些纳闷。
眼角余光沿着对方那身材管理不错的腰身线条下移,看到那与椅子挤压出的饱满浑圆,若有所悟。
挺好的屁股,咋还长了痔疮。。
陈若梅悠然一叹,说道:
“问题不少呢,主要还是因为价格,这些货物扣押在那里,总是需要管理的,费用每年都在涨,加上部门内的财务状况不好,现如今起拍价都接近货物市价的百分之七十了。
而会进行拍卖的,大部分也是货物原来的所有者,有些都已经缴了一次罚金,再让他们用这么高的价格买回去显然不乐意。
还有一个问题就出在那些货物上,一部分钢材扣押久了,难免会出现锈蚀,或者是那些出过事故的钢卷,要么变形要么塌卷,那些厂家认为应该用废品价进行收购,但这显然不会让他们如愿,市管局那边甚至想将同类材料进行捆绑销售,来减少自己的工作量,哪还会由着他们挑三拣四,所以现在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惯着谁。”
莫北越听越是无语。
他都想不明白,这些又吃又拿的部门,财务状况怎么还会不好。。
算了,这些跟他也没关系,他开口问道:
“那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拍品中有没有纯镍和锰?”
“我帮你要一份清单吧!”陈若梅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然后就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打完电话,她对着莫北说道:
“他在食堂吃饭,等下回办公室就给我发过来,最多二十分钟。你不急着走吧?那我们在这里等一等?”
“你店里不用看着啊?”莫北问。
“要是这么一会儿都离不开,那我不得累死,偶尔过去看一看就行了。”
“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玉石和翡翠!就街对面那家‘祁钰轩’!”
莫北看出窗外,神情有些古怪,然后摸出一块绿油油的翡翠说道:
“我这有块翡翠,要不你帮我掌掌眼?”
陈若梅略显意外,纤手拿起桌上的翡翠看了看说道:
“水头不错,是块好翡翠。”
“能值多少?”莫北又问。
陈若梅略作沉吟:
“五万出头吧,你要是有兴趣,我带你去我那边转转?”
莫北脸有点黑,变戏法似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发票,放在桌上。
陈若梅一见他这举动,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再看那发票上的字样,饶是她久经阵仗的面皮也有些泛红。
这块翡翠就是从她店里买的,花了十六万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