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缩着，心中有着万千不平，却仍然越不过自己内心的那道底线。

    杀人是犯法的。

    很可笑，但没办法。

    这个男人从小到大，从生到死，受到的教育都是这样的。

    在这个紧要关头，谁也想不到，在没有任何外力干扰的情况下，步平凡竟然主动收手了……

    他的意识沉寂了下去，将身体还给了李沉沦，他现在需要缓缓，需要冷静。

    “叮，发布任务：杀死刘老头”

    “任务简介：如题，没什么可说的”

    “任务奖励：步平凡的友谊”

    系统，竟然发布了这样一个命令……

    李沉沦面沉似水，这是让他杀人？

    系统竟然要他杀人！

    当初李小婉事件的时候，他都没有主动去杀害任何一个人，现在这个系统竟然要他杀人？

    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

    “系统！你疯了吗！”

    李沉沦知道，这个系统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只会根据程序运行的系统，它有着自己的意识。

    从第一次去找李小婉给他的极限幸运，到后来进入燕城更改任务，都表明这个系统不简单。

    “系统没有疯，这是最好的措施，只有杀了眼前这个老人，步平凡才会放下心中所有的芥蒂。”

    “为了一个鬼的想法，你让我动手杀人？”

    “鬼？鬼之前不是人吗？系统不明白，宿主的思维很奇怪。”

    “奇怪的是你！你简直就是荒诞！你可知道我李沉沦从前世到今生，杀鬼不计其数，却从未杀过任何一个人！更不用说让我为了鬼的想法去杀人！”

    “所以呢？你是要做蝙蝠侠吗？蝙蝠侠不杀人，但他有一帮队友都是杀人的，海王神奇女侠，还有个g比超人，你呢？你有什么？”

    “你在转移话题，这跟蝙蝠侠有什么关系！”

    “是你根本就没看清！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变强，强到统治世界？还是要女人，哦对不起你现在女鬼也收，后宫天下？”

    “慌缪！我只想尽自己微薄之力处理掉更多一些鬼气事件！”

    “也就是说，还是拯救世界。”

    李沉沦想了想。

    “说不上那么大，但可以这么理解。”

    “宿主怕是对自己和本系统有什么误解吧，整个世界都没几个开启人魂的，系统更是只有我一个，你管这叫微薄之力吗？如果说到现在你还没有这个觉悟的话，那本系统只能另找宿主了。”

    “这和要我杀人有什么关系？处理鬼气事件本是为了救人！为什么要我杀人！”

    “系统不明白，宿主为什么一直在纠结杀人这件事情？李小婉杀了那么多人，宿主给她打掩护，这难道不是杀人吗？”

    李沉沦没有回答，但他内心想的是：那不是我亲手杀的。

    “还是说，宿主只对自己亲自动手杀人有执念？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真是一位道德君子。”

    李沉沦不得不承认，系统说的话很对，简直没有一点错误！

    虽然这其实一点意义也没有，但他就是纠结于这个……

    “总之，我不会杀人，这是底线。”

    “底线，宿主的底线是根据什么定的，是那可悲的道德心吗？还是你又加载了其他系统，规定杀人就死。”

    “你！”

    “又或者，是因为另一边的筹码不够，如果说你不杀老人于雨会死，或者李小婉会消散，又或者你唯一的妹妹李玉出现什么意外，你杀不杀？”

    李沉沦生气了，他的怒火升腾。

    他没有想到这个系统竟然这么过分，竟然用他最在意的几个人来威胁他！

    地板上的老人感到了一阵阵透到了骨子里的寒意，通体冰凉，直打哆嗦，看着站在门口没有走的李沉沦满是恐惧。

    挣扎着爬起来在那里给李沉沦不停地磕头，嘴中不住地说着“我错了我错了，我禽兽不如，求你放过我”。

    “你太虚伪了，宿主，你一面按照自己的喜欢行事，一面又标榜着道德楷模，你这种行为，和里面最红的妓女拿了一块贞节牌坊有什么区别？”

    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李沉沦已经怒极，他就算在脑海中的回答都带着深深的寒意。

    “我杀了多少鬼，救了多少人，我自己都数不清。”

    “不用你数，系统知道，你杀了238个鬼，直接间接救人4385人，继续。”

    盛怒的李沉沦一窒。

    他要被这个系统气死了！

    你他喵的，竟然真的有数？

    我的重点是查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