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晤士河上,一名女子趴在桥头的栏杆上,她用米黄色的风衣、宽檐帽和大墨镜掩去了自己大部分的容貌特征,只留下高挑的身材和帽檐下白金色的短发,下巴的线条给人一种锐利的感觉,她看起来是一个高贵又强势的女人。
女子并非在眺望远处正缓缓沉向河中的夕阳,只是低着头,看着下方灰蓝浑浊的河面,手拿一杯外带咖啡,时不时喝上一口。
显然,她在等人。
又过了许久,有人走过来了。
一身灰扑扑的夹克衫,旧鸭舌帽上全是褶子,下巴上的胡子也乱糟糟的。看起来是个生活很不如意的老兄,路过的人很难想到他会和前面这个一身贵气的女子扯上关系。
不过他似乎就是女子要等的人。
察觉到男人走近,女人转了过来:
“哎呀,你迟到了啊。务武。”
言语轻快,好像在说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一点也不像是找到了失踪十七年的丈夫该有的反应。
“不好意思啊,玛丽。”被唤为务武的男人道歉道:“时间过得太久,我都想不起来我们约的老地方是哪里了。”
接着他看了看大桥,抬头看了看桥对面的大楼:“sis总部正前方的沃克斯霍尔桥,对啊,我怎么忘了呢,我们经常约见在栏杆这里。”
名为玛丽的女人把咖啡杯留在栏杆上,抱起胳膊看向对方:“你已经知道谁是杀害羽田浩司的犯人了吗?”
“不。”‘务武’遗憾的说道:“才刚知道是一个非常巨大的组织,就被他们盯上了,只能拼命的逃亡。”
“逃亡为什么十几年都没有联系我?”
“从那些家伙手里逃走的时候头部受了重伤,有很长一段时间失去了记忆,流浪在街头……前段时间偶然在街上看到了你,这才逐渐恢复了记忆,看懂了你留下的暗号。”
说完后‘务武’转移了话题:“对了,儿子们也来伦敦了吗?”
“没有。”玛丽摇摇头,突然想起了不久前听到的赤井秀一死亡的传闻,但她没有说出来,只是回答:“我是和女儿一起来的。”
‘务武’明显愣住了:“女儿?”
“哎呀,难道你连自家抱过的女儿的都想不起来了吗?”玛丽在冷笑:“看来你的记忆还有很多没有恢复啊?”
‘务武’愣了几秒,眼神才从茫然转为清明,然后感慨的叹了口气,像是在伤春悲秋,念时光飞逝催人老:“啊,那孩子……她长大了吧?”
玛丽并没有说话,低下了头,面容笼罩在宽檐帽的阴影里。
原本就不算温和的气氛变得更加冰冷了。
因为玛丽已经确定了,面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自己的丈夫,因为十七年前他离开家的时候,他们的女儿还在她的肚子里呢。
“快逃啊!玛丽!”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喊,是她非常熟悉的声音。
玛丽回过头,竟见到了另一个‘务武’,穿着一身黑衣,连胡子也全都刮掉了,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张脸,比当初沧桑了许多,更符合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家伙该有的样子。
‘黑衣务武’朝着玛丽喊道:“那个人不是我啊!是敌人!”
即便不用他提醒,玛丽当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挥手一拍,将刚刚摆在栏杆上的咖啡朝对方身上拍去,然后立刻朝着第二个出现的‘黑衣务武’跑去。
先出场的‘夹克衫务武’也瞬间凶相毕露,对于泼溅来的咖啡只是随手挡了一下,探手就要朝玛丽抓去,只是晚了一步。
玛丽成功的跑到了‘黑衣务武’的身边,然而在那个瞬间,她的腹部突然感到了剧痛。
看着落在自己身前的拳头与手臂,她终于意识到了,第一个务武是假的,却不代表第二个就该是真的。
身体滑落在地上,她愤恨的说道:“想不到啊,‘千变魔女’居然有两个。”
‘黑衣务武’撕掉了自己的面具,白金色的卷曲长发脱困而出:“终于抓到你了,mi6的情报员,赤井玛丽。”
“原来如此……”赤井玛丽已经明白自己落入了个什么样的陷阱里面:“易容成我老公的样子在外面走,故意让我的同事看到后传话给我,把我引诱到这个国家来确认是不是本人。为了让我相信这不是圈套,你们这出戏唱了好长的时间。”
“三年!”另一边正闲庭信步缓缓走来的‘夹克衫务武’,也开口说道,只是再开口就是一个年轻的女声:“整整三年啊!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说着她撕开了自己的易容,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带着放气的声音,原本男人高大的身躯也变的苗条,显露出曼妙的曲线。在摸了摸自己的脸之后,双手横抱在胸前扭动了几下:“每天都要扮成这副样子在外面走来走去,我都要以为自己的灵魂真的被困在一个糟大叔的身体里了。”
贝尔摩德斜了那耍宝的女孩一眼:哪来的三年,前两年半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