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道谁这么大架子,要赵皇爷亲自外出去迎,原来是陆小凤这个猢狲!”
赵致远能铺开这么广的人脉,与江湖上那么多人打交道自然有他的道理,此时当然不会坐视矛盾发声,不等陆小凤说话,就笑着安抚道“陈兄过誉了,我赵致远在这江湖上,就是为了多交朋友。
“与诸位相交,都是诸位给我的面子,若是方才在外面的是陈兄,赵某也自然会出去相应,无有高低,反正都比赵某高。岂不闻外面还有不少人,说我是攀附武勇呢。”
“赵皇爷此话说的,谁敢说你攀附我等?”那位陈姓中年注意力很快便被转移,也顾不上计较陆小凤的事情了,挽起袖子就想要为赵致远打抱不平。
赵致远立刻又是几句连消带打的话术,很快就让现场的气氛恢复了之前的热烈,同时还不着声色地将陆小凤三人也引入席中。
李平安也在筵席中发现了那日在酒楼时候,赵致远碰上的那位所谓的“南刀”王游斐,倒是那三位点苍派的弟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赵致远热情好客,又能说会道,筵席在他的主持下,进行的和谐而有趣。
连李平安都觉得,陆小凤要在这种场合去试探赵致远,未免有些过分了。
不过陆小凤就是陆小凤,酒至酣处,气氛正烈时,他却突然来了一句“赵皇爷此来苏州,也是为了那场月圆之夜、紫禁之巅的决斗?”
赵致远答道“这是自然,此次决斗吸引天下众多豪杰前来,如此江湖盛会,即便没有两位高手的比试,赵某也是非来不可。能结交天下好友,一直是赵某的心愿,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哦,那不知道城南的赌局,赵皇爷有没有跟着去凑一份热闹?”
又一个不知道是看陆小凤不顺眼还是看出什么不对劲来的武人讥讽道“赵皇爷家资雄厚,想必出一个零头,也要比你陆小凤的全副身家多。”
赵致远这回没有打圆场,而是沉吟了下说道“实不相瞒,赵某并没有参与城南的赌局,不过赵某听说有另一个赌局,更感兴趣便往里面投了点儿钱。”
“哦?”这下不只是陆小凤他们,其他诸位客人也好奇起来,“不知道是何赌局,竟然比城南银钩赌坊开设的赌局,更吸引赵皇爷?”
赵致远捋着胡须笑道“这不是押二人胜负的赌局,而是押这场决斗本身,我押的是,这场决斗必会进行。”
“哈哈哈……”有宾客大笑道“这不是显而易见么,难道还有人押决斗不会进行的?哦,该不会是陆小凤你吧?”
“呵呵,听说那西门吹雪是陆小凤的好朋友,这场决斗却是不计生死,那叶孤城剑术高绝,就算是西门吹雪也未必敢言胜,陆小凤或许是担心他的好朋友会败在叶孤城手下,更丢了性命。
“不过一场赌局,根本决定不了什么,除非陆小凤你还想做些什么,好让西门吹雪避开那天的赌局。”
这个话题顿时引爆了筵席,看起来在座的都很乐得看陆小凤吃瘪,也不知道号称朋友很多的陆小凤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些无名之辈。
马上就有人接道“要我说,西门吹雪若真是退出了决斗,他的名声立刻便会遭到沉痛打击,大家都会说,那西门吹雪名气很大,武功也不错,但却是一个不战而逃的懦夫。”
“你们说,若是陆小凤想办法阻止了西门吹雪,让西门吹雪没赶上决斗,西门吹雪是会感谢他,还是会恨他?我看到时候,他们这朋友怕是要做不成了吧。”
“哈哈哈……”
看着坐在上首眯着眼睛饮酒,却没有再说什么帮陆小凤解围的赵致远,李平安心里暗叹一声,果然之前的好面目都是假象,差点连自己都被骗过去了。
这厮一察觉到陆小凤来者不善,立刻就将话题引到了对他不利的方面。
亏得下面那些人说得热烈,浑然不知道都成了这位赵皇爷的工具人。
只是这种手段就算是对自己都不可能起效,何况是脸皮厚如城墙的陆小凤,只见他忽然仰天大笑一声,笑得众人莫名其妙,笑得那些人都不禁没了声息,现场渐趋安静,他这才开口
“恐怕赵皇爷,不只是参与了这次赌局,那赌局根本就是赵皇爷在背后主持的吧?赵皇爷进入苏州没多久,那场赌局就开了。
“与此同时,城南赌局却因为杜桐轩和李燕北两位赌客先后遇害,让人以为这赌局沾染了什么诅咒,令人敬而远之,于是很快就被皇爷设的这个赌局压过了风头。”
说到此处,已经基本上将在场众人镇住,主位上的赵致远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陆小凤站起身来,走到中间,直视着赵致远继续说道“但若事情仅止于此,最多说赵皇爷是贪财好利,甚至都没法证明,李燕北、杜桐轩之死都与赵皇爷有关。
“不过我在查案之时,却受到百般阻挠,我准备找人问讯,却有人先我一步将其杀害。我起先也摸不着头绪,但是得到了一位朋友的提醒,我就想到一定是有人提前得知了我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