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约好了毕业之后一起来公路旅行……”贾斯汀伤感地说,“但是我的好哥们在毕业之前就抑郁自杀了,贝斯手和键盘手出去买醉的时候出了车祸,只剩下我一个人……”
这很符合外人对美国地下乐队的刻板印象。嗑药、自杀、研究黑魔法、进监狱……
“别伤心了,兄弟,你已经好好地完成了你们几个朋友的愿望。”杰森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当然。”贾斯汀抽了抽鼻子,怀里抱着他们乐队的合照。
“所以我选择了50号公路……我有过一个念头,如果我中途出了什么意外,我就和他们永远在一起了。”
“你遇到了我们,说明你的朋友们并不希望你那么早地去和他们团聚。他们还希望透过你的眼睛多看一会儿这个世界呢!”
如果杰森愿意不刻薄,他能很好地安慰他人。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一切都是上帝安排好的命运。”贾斯汀点点头。
“在我们之前你真的没有遇到其他车?”
“不?只有一队印第安人骑着马走了过去,但他们看起来似乎不太想搭理我。”
50号公路周围有大量原住民聚居地,这些人对白人持有敌意是很正常的,后者对原因心知肚明,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哦,不过还有一辆很酷的摩托车开了过去,那哥们儿胸前印着一个骷髅,帅呆了!”
惩罚者?
士郎和杰森在后视镜里对视了一眼,不过衣服上印着骷髅的人多得是,并不一定是弗兰克·卡斯特。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噢,如果你不介意告诉我的话,你们也在旅行?”
贾斯汀似乎很快就从伤感的情绪走了出来。
“我们在寻找人生的意义,”杰森深沉地说,“穿越无人的死亡之谷,抛弃沉重的负担,向世俗的陈规挑战,寻求心灵的宁静。”
“噢,那真是太浪漫了!”贾斯汀大声尖叫道,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肉麻。
“……”
士郎拧开了电台,过去他从来不在开车的时候听音乐。
杰森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男朋友的濒临抓狂,他干脆利落地化为噪音制造者的其中一员。
“让我们为孤独的自由干杯!”
“干杯!”
杰森从座椅下掏出一听啤酒,撕开易拉环。
贾斯汀慌忙地开始寻找自己随身挎包里的饮料。
“别找了,我再给你拿一罐。”看他找了半天没找到,杰森好心道。
“不不,那必须是我自己的,这是一种礼节和情怀……”贾斯汀一通乱翻:“该死的,我明明把车上的所有东西都放在包里了……”
“找一下你的裤兜里有没有。”塞着耳机的士郎突然说道。
虽然他仿佛全程没有在听,但他似乎已经从贾斯汀的性格特征里推测出了他的习惯。
“啊哈——找到了,果然在这里!”贾斯汀从裤兜里掏出半小瓶没有气的樱桃味汽水。
开着车两腿夹着瓶子拧开盖灌一口,然后往裤兜里一塞,显然是他们这类人的习惯。
“你怎么知道的,哥们儿?我简直我简直——你就像我死去的好兄弟一样贴心,他也是这么了解我!”贾斯汀激动地大叫,他扑上去拍了拍士郎的肩膀:“我真想亲你一口!”
一队正在横穿公路的羊驼突然从一块巨石后冒出,士郎一打方向盘,踩下刹车,贾斯汀一个没站稳,伸出的手拍到了士郎的头发上。
“哦不!!”他像名画《呐喊》一样惊恐地捂住了脸。
士郎缓缓抬头,映在后视镜中的是杰森在强忍着什么的扭曲的脸,以及他自己现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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