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年纪应该超过了二十五岁,音质却如少女般娇憨,娇滴滴的尾音后又拖着绵长的余韵,充满了成熟的风情。
史黛西的那种古典是属于中世纪英伦半岛的,她却就像上世纪的美国。
“我是一个歌手……”她用一种近似天真地,充满骄傲的神情笑了起来:“你听过我的歌吗?”
“……不。”杰森挑眉。他飞快地在大脑中过了一遍自己知道的大小欧美歌手,没有在其中找到相似的长相。
聊天的话题有些跳跃,可考虑到对方是一个醉鬼,这也很正常。杰森不会跟不上这样的思维,甚至于他很适应这种节奏。
“它在社交网络上传疯了……我跟很多制作人睡过觉,但他们没有一个能帮我出唱片……事实证明我自己也可以,我不需要他们……呵呵,今年10月份我就要出单曲了,这是我的第一张e……”她动作不怎么协调地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块连着耳麦的平板,半买半送地塞进杰森的怀里。
“你可以听听————呕!”
说到一半,转头她在花坛里吐了起来。
杰森只好去买了一瓶水,等他回来,她还没有吐完。
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塞好耳机,杰森原本没抱什么期待,只想礼节性听一听对方的歌权作安慰,但没过多久,他的表情凝固了。
盯着屏幕上v剪辑的抖动着的黑白画面,沉默不语。
“它……”
杰森抬起头,坐开了一点,正对着旁边的人,摆出一个带有防御性的姿态。
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突兀的反应过激:“你会红的……”
他斟酌地评价说道:“但我猜不是在美国,而是在欧洲。”
那位女歌手并没有在意他说的话,她一边干呕,一边把杰森取下耳机的手又推了回去:“那我允许你,继续听……”
杰森试图婉拒:“我看这上面的标示,后面的都是你未发布的deo。”
“没关系,反正都已经在版权库注册过了……”
“……”
“它们有那么糟糕,以至于你吝啬一句感想?”
终于将胃里的东西倒了个干净,她环抱着自己,神情莫测地注视着杰森,即使如此她也姿态优美,好像刚刚那场令人筋疲力竭的呕吐没有发生过似的。
“你是个诗人,我应该用一些诗歌般的长句来评价它们,以配得上你和你的歌,”一种复杂的情绪夹杂在杰森的语气中,“但若要诚实说出我的感想,它们让我在一定程度上感到恐惧。”
女歌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萍水相逢出手帮她的青年在这闷热的夏夜也戴着一副墨镜,似乎是怕人认出来脸。他的衣着打扮有一种古怪的风格,与那些机车皮衣的摇滚乐队有几分相似……但他的眼神、他的指缝、他的气味都干净得像一阵风,明明他气质的角落也盛有荼靡的芽苞和金线装点过的痕迹。
“你是一个游客?”
把酒精吐干净以后,她似乎清醒了几分,音尾挠人的勾子也收敛了。只需要一眼,她就明白对方不是那种会被她吸引的男人,而他也不会是能吸引她的男人。
“是的。”
“你是……美国人吗?”这类人的口音也是能作假的。
杰森失笑:“我做了什么让人怀疑我的国籍?”
“我所描绘的美国不能嵌进你。”
“我出生在一个可能是全美最肮脏最混乱的小巷,然后又被整个美国最富有的家族之一收养——”
他顿了顿。
“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替它代言了。”
“啊……”她恍然。
那就是了,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没有对这样夸张如天方夜谭的经历表达质疑,她轻轻地问:“然后呢,他们把你赶了出来?”
就连杰森也看不出她是确实相信了他的话,还是就如同对待一个普通的惯于吹嘘的男人,精巧而习惯地性附和他的说法。
“事实上……是我把他们扫地出门了。”
但杰森也并不在意她是否真的相信。
女歌手将额前散落的刘海拨到耳后,此时她正以一个即将滑落,不那么甜心的姿态靠在树上。
“为了什么?”她微微颤抖着肩膀,似乎在难以抑制地微笑。
“为了我的事业——不管是我的手段还是目的,他们都不赞成。”
杰森懒洋洋地,不怎么在意地说。
“他们不能理解我,而我也不想认同他们。如果选择一些东西意味着必须要放弃什么,我想我已经做出了我的决定。我人生中95的时间都在不停重复着得到和失去——直到最后我意识到我真正想要的东西,我牢牢抓住了它,并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代价。”
“什么事业?”
她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可提问的重点出乎杰森的意料。
“……有点类似于我刚才暴揍了那些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