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身后漂浮着灯戒在警局系统里查到的毒贩们的大头照和档案,士郎对应着街上颜色不同的垃圾桶把还活着的那些分门别类堆放在一起,拨通了通讯:“他们在五十号街那儿还有一个据点。”
“收到。”杰森回他:“马上解决。”
然后士郎将目光转向了摞在地上的人,那个被打掉了两颗牙的高大毒贩仍在垂死挣扎:“不用问了,我是不会出卖兄弟的!”
“哦,”他蹲了下来,“那你知道总跟你们抢地盘的那些混蛋在哪里吗?”
如此简单,这个家伙的眼神立刻亮了起来。
“要快点,小心警察,bd(巴尔的摩警局)里肯定有他们的人。”
“我知道。”
驾着机车驶过堆满垃圾的老旧街道,两边建筑的门窗都用木板紧紧封死,表皮剥落的外墙上颜料喷涂着大大的字样:“停止谋杀!”活尸一般的流浪汉和瘾君子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发呆,只有当强光和人类接近他们时,他们才会像触发了任务的nc一样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大叫。
这个国家的城市大都这样,一面光鲜亮丽,一面阴暗腐烂。
“他妈的是哪个吃屎的上门找事?!干死他!”
“砰!”“砰砰砰!”
机车炫目的夜间led特效出人意料激起了剧烈的反应,街边紧闭的建筑物门窗内探出了一支又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宛如活死人的瘾君子们如闻到血味的丧尸飞速地扑了上来。
这些黑帮的攻击性强到绿灯军团“不可率先向原住民动手”的戒律完全构不成束缚。
“这儿的局长和警监真是一伙妙人,我要去他们的家里找点有趣的东西投稿到报社。杂物我都丢在米兰德街的六七号仓库里,记得帮我倒一下垃圾。”
“有杀人吗?”
“我尽量克制了——但有两个狗娘养的混蛋不可回收。”
“等我腾出手。”没有对此发表评论,士郎开着车横飘过一个转弯,子弹噼里啪啦在他身后溅起一捧砂土。
“你就不能像上次一样借我一个绿灯戒指吗?”
“下次一定。”
踢开一栋别墅的大门,灯戒和魔术同警犬一般帮他找出了这群黑帮藏在水箱、枕头和天花板上的可卡因、大麻、非法枪支和盗版碟片。一股脑将赃物、账本和犯人打包,士郎像一个在课上拖来一网篮球的体育老师飘上半空,将这袋被捆成蜈蚣的黑帮篮球精准地丢在了巴尔的摩的警局门口。
那里已经堆下了三个麻袋,警局门口一时人满为患。
“帮我找找警局里有没有可信的警察——”
“我这里倒有几份名单。”士郎把图像传了过去。
杰森草草扫了两眼黑帮小学生画符似的账本:“靠啊这么多人,敲诈得比黑帮还狠,我做排除法做到什么时候去?”
士郎思考了一秒:“为什么不直接从他们内部的数据库里找呢?近五到十年内没有升职过的人里出勤率最高的那个。”
杰森吹了声口哨:“角度不错,冷板凳是最残酷的社会现实。”
他正在某位警察局长的家中噼里啪啦地敲着电脑,莹莹的白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身后大床上穿着睡衣被捆成一团正扭动挣扎的女人:“哇哦,这么多影像文件,你们玩得可真大……”
“女士,虽然我对本地市长的妻子为何出现在警察局长的床上不是很感兴趣,但是我相信报社和市民们都很乐意在明天的头版看到这个消息。”
杰森回头,在她惊恐的眼神中抛出了救命稻草:“当然,我可以帮你删除它们,假装这些事从未存在过——但你有没有另一些关于你情夫的肮脏的小秘密交换给我呢?”
风卷残云地扫完西城区的垃圾,士郎才飞去米兰德街,从杰森的所说的仓库里又提出了两袋篮球。
“加上这些,今晚我们一共逮住了381人。其中已经去掉了十五岁以下的扒手、外围望风成员、被迫卖淫的女性和没有案底的打手。”
对这个数字并不意外,但杰森仍然十分好奇地打开了市政府的档案库:“这里有那么多监狱吗?”
“监狱也是一门生意,谁会放弃这个机会呢?”士郎平静地说。
杰森动了动手指:“我已经发现了两份相关提案和计划书……好了,明天它们就会重新出现在市长先生的书桌上。”
“但我们几乎把那些街区清空了,留下的只有孩子和母亲,这不会引起什么问题吗?”士郎叹了口气。这里基本全是黑人聚居区,大多数家庭都没有父亲,生活在这种地方,没能搬离的成年男性在长大后几乎都会走上犯罪的道路。